“你!”
郭暮盈不緊不慢又說“晚輩知錯,還請夫人責罰。”
葉氏一圈打在棉花上,滔天的火氣頓時消了一半,饒是也因為心虛,交代薛琳初的事情未得逞,不好再說什麼。
見狀,謝庭如十分聰明地接了話“那便罰弟妹與二弟閉門思過吧,一日三餐也隻能吃清湯白菜,派人盯着便好。”
郭暮盈憤憤看向旁邊的謝庭如,這裡有他說話的份嗎?這不明擺着針對謝離州嗎?被關了禁閉,還怎麼去雲天?怎麼去酒樓?
“父親母親,北邊天冷,兒子聽聞南邊臨康溫暖,冬日景色宜人,不如這幾日去那裡看看?”
這又是哪出?郭暮盈細眉輕挑。
得了便宜又買乖?
葉氏一向寵愛謝庭如,将他縱容的無法無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要求都答應他,上輩子便是她縱容謝庭如折磨謝離州,不斷增加謝庭如的野心,最後走向萬劫不複。
“老爺?你看庭如這樣貼心,不如我們……”
“夫人定奪便好。”
這謝鋒明更是個戰場精明,家庭犯渾的人,打過無數場勝仗,讓西域各國不再大舉進犯邊境,一輩子勝仗,最後還是栽在女人手裡。
眼下這家人,一個武夫、一個莽夫、一個毒婦。相比之下,謝離州這位病夫,都好了許多。
就在郭暮盈心中憤憤不平時,未有人察覺,謝庭如路過謝離州身前,兩人相視一笑。
一切妥當。
翌日,載着謝庭如三人的馬車前往渡口,郭暮盈賴在床上,故意不去送行。風竹端來水盆,念叨着讓郭暮盈起身梳洗,這才不情不願地起了床。
整整半日,郭暮盈都坐在窗邊,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飛鳥。到了午膳時間,雖然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一想到要吃清湯白菜,郭暮盈便一絲食欲都沒有。
直到風竹端來托盤,郭暮盈這才發現不是清湯白菜。許是真的餓了,郭暮盈想都沒想就夾起吃了幾口,口齒不清地問風竹。
“這飯哪來的?”
沒等風竹回答,對面傳來謝離州悠悠的聲音“昨晚賓客剩下的飯菜,我看還能吃,便讓風竹端來了。”
“啪嗒”
手裡的筷子應聲而落,伴着郭暮盈的幹嘔聲,謝離州氣定神閑的吃了幾口桌上飯菜。
風竹拍着郭暮盈的後背,忍不住笑出聲,郭暮盈直起身子,滿臉通紅,淚水汪汪。
“你還笑?剩菜剩飯你也敢端來?”
“小姐放心吃吧,這菜啊,是姑爺今早吩咐我去買的,大少爺隻說關你們禁閉,又沒有關我。”
風竹這厮,上輩子老實聽話,做事總是一闆一眼讓人放心,怎的跟着謝離州學壞了?
郭暮盈端起茶杯順了順氣,勉強緩過一點,便重重拍在風竹額頭上“好的不學,盡學些捉弄人的把戲?”
說完,郭暮盈便将目光落在對面淡定夾菜的謝離州身上。成婚以來,謝離州總是在半夜咳嗽,無法入睡。他們這屋中,充斥着謝離州每晚要喝的藥味,郭暮盈雖早已習慣,可還是擔心,謝離州哪一天便會一命嗚呼。
可有的時候,郭暮盈真覺得這厮是在裝病,要不然就是病得不夠嚴重,還有心思和力氣開她的玩笑。
想到這,郭暮盈忽然想起,雲天國名醫衆多,盛産名藥,毒藥,謝離州的病,說不定在那裡有的救。
“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去雲天?”
謝離州放下碗筷,盛了一碗湯遞給郭暮盈。
“明日。”
“明日?可我們還關禁閉。”
“禁閉?”隻聽謝離州冷笑一聲“你以為,誰能關的住我們呢?”
門外之人皆被炎烽烨處理,如今府上府下,隻剩下人與郭暮盈二人。葉氏與謝庭如不在,郭暮盈隻覺身心都輕松了不少,院中被大雪打落的枯樹都别有一番韻味,這府中怎麼待怎麼舒服。
“我今日要回趟家,你和我一起去嗎?”
謝離州搖頭“我就不和你回去了,父親定不願意見到我,昨日不是都沒有來赴宴嗎?我就不去打擾他的好心情與清淨了。”
若是謝離州不去,郭暮盈便有機會去到酒樓,查清那壺酒的來曆,如果謝離州跟随,反而不知該如何支開他。
謝離州同郭暮盈一樣,兩人心中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盤。
殊不知,目标卻都是那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