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漓疲憊地閉眼,還是不肯面對他的質問。
“合歡宗的伎倆就那麼點?”
遲穆嘲諷的聲音在青漓的頭上響起,這話讓她不得已睜開眼,用詫異的目光看他。
遲穆的眼眸裡一片漆黑,隻是死死地盯着她。
“你都知道?”因為吻得太久,青漓的嗓音都變得有幾分沙啞。
“是,那日比試,你故意跌下台,引我出手,還用了合歡宗的勾魂丹,我便知道你目的不純。”遲穆伸手摩挲上青漓的脖子,兀自接着道:“我也的确着了勾魂丹的道,那夜在後山又碰到你,才會控制不住地把你拖進山洞,但見你性子純良,連勾人的手段都那麼拙劣,我覺得你很有趣,便不想拆穿你。”
直到今日,青漓才知曉原來自己做的那些事在遲穆眼裡就是個笑話,她心中生起幾分難堪,轉而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從前,真的是你救了我嗎?”
問到從前的那一面之緣,遲穆笑着道:“還不算太笨,我以為你會一直深信不疑我說的話。”
青漓緘默不語,他果然是騙自己的。
什麼從前見過,不過都是謊話。
在蒼梧派學了正兒八經的法術這三年,她也知道有一種法術是可以篡改别人記憶的,但擅用此法者,少之又少。
遲穆當時騙了她,想必也是為了讓她放下戒心吧。
“青漓,這些年,其實合歡宗沒少派人過來做和你同樣的事,你不是第一個,但卻是第一個讓我心甘情願入局的人。”
他說這話時情真意切,青漓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炙熱的氣息向自己撲面而來。
“但是後來,我什麼都沒做過。”青漓委屈地道。
遲穆勾唇一笑:“我知道,你本性純真,做不出那種事,那日已是你迫不得已的極限。”
言罷,他勾起青漓的下巴,“可你知我雷劫将近,卻日日躲着我,違背你們宗主的意思,難道不是因為太喜歡我才不願破了我的道。”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青漓無法反駁,字字戳她心窩。
“師兄,我承認,宗主于我有恩,我聽從她的吩咐,入蒼梧派接近你,可和你相處的日子越久,我越下不去手,我如今隻想你能大道得成。”青漓眼中蓄滿淚水,抽抽嗒嗒地道。
來到蒼梧派以後,她才知道修無情道果真是能最快飛升的途徑,可不是每一個弟子都能有資質可以修。
但是遲穆可以。
遲穆身上承載了太多人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