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硯初從燕甯的身上起來,一把掙開燕甯的輕浮舉動,狼狽地下了床榻,一把撤了結界,跌跌撞撞地開門逃出了這間房間。
燕甯起身看着遠去的司空硯初,素手理了理散亂的衣襟,她此時還真是頗有些後悔沒有好好和卿蘭多學學魅惑之術,否則說不定早就将他拿下了。
也罷,走了也好,他一神族之人整日和她這個惡鬼在一起,被他那迂腐古闆的神族發現後,指定少不了一些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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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客棧離開的司空硯初熟門熟路地進了白日裡進過的宅院裡,他一腳踹開宅院主人的房間,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喝。
“喲,這位公子,咱白天才剛見過,這此時深更半夜大駕光臨,可是所為何事呀?”
打趣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惹得司空硯初冷哼道:“這裡沒人,别演了。”
肖千陌從屏風後邁步走過來,他剛沐浴過,隻着了一身裡衣出來,見一貫清冷孤傲的司空硯初悶頭喝茶,剛想說些什麼,又見他雙耳通紅,好似紅得不太正常,就連身上的衣裳都有幾分皺亂。
見多識廣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其中意味。
他調侃道:“硯初,你這不好好享受佳人在懷的滋味,跑我這兒來做什麼?”
“你還笑!若不是你非要送什麼姻靈鎖給我,我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司空硯初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姻靈鎖是肖千陌贈予他的一個法器,說是将這法器随身攜帶,就能幫他找到命定之人,直到倆人真正地心意相通後,姻靈鎖就會自己解開脫落。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我可是見你整日隻知道修煉和打仗,一點煙火氣都沒有,這才想着幫你找個好姻緣。”肖千陌笑着反問道。
司空硯初歎聲道:“那你也應該知道你這法器給我找的可是何人。”
“那又如何?真正的愛情是不分種族的,難不成你也和神族那幫人一般迂腐?”肖千陌戳之以鼻道。
“那倒不是。”司空硯初聲音稍淡了些,思及此,他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那個美豔惑人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似乎總能牽動他的思緒,想到她方才放浪的舉動,司空硯初的眸光逐漸深幽了些。
他好像并不讨厭,隻是一時間無法接受。
尤其她看向自己的目光裡沒有半分愛意,全是利用。
想到此處,他早已想通她忽然做出那般樣子是為何,無非是貪圖能與自己雙修來達到徹底隐藏她惡鬼氣息的目的,就像之前那般與自己親吻親密一樣的目的。
他自嘲地苦笑,也許肖千陌做的法器出錯了,她那樣冷心冷情的人怎麼會是他的命定之人。
那日,他剛修煉完出關,就收到了有關魔族動靜的密信,雖不知密信是何人發出,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親自去了一趟人間,倒是真的遇上了有魔族士兵到處在抓捕凡人,像是在找什麼人。
魔族一向野心勃勃,近些年才安分了下來,但也難保他們此番尋人的目的别有用心。
為了救那些人,他出手阻止,将那些魔族趕走後,卻被人從後暗算打落下來,不料醒來後竟然失憶了。
而失憶後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便是燕甯。
司空硯初每每想起自己失憶那會兒對燕甯做的那些事和說的那些話,就懊悔不已,根本不像平日裡的他。
消滅追殺燕甯的鬼族士兵那日,他便恢複了記憶,卻偏偏做出了繼續裝下去的行為,他也不知為何要那麼做,并非全是因為姻靈鎖緣故。
他自是知道姻靈鎖的解法,也知道如何解開因這法器導緻的距離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