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燕甯勾唇道。
“對!”茵茵興奮地跳起來,又接着道:“不過那太子的眼神,我看不太懂,看似溫和,又好像很有距離感。”
“你能看出這倆人之間不同的怪異感,就已經很不錯了,嘉南公主的眼神太直白,很好懂,但那位太子可不同,他在克制壓抑自己的感情,自是不能讓外人看出半分。”燕甯雙手支着下巴,頭疼地想,這次要想取出元丹碎片,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人類的情感果然還是很紛繁複雜。
若非因為自己的元丹會被執念深重之人吸入,她還真不想摻和進去如此複雜的感情。
*
季懷玉背對着嘉南站在書房裡,他換下一身铠甲,此刻已是換上了常服,月白色的衣裳更顯得他溫潤如玉,皎潔如霜。
嘉南正神色癡癡地望着眼前的兄長,就聽他溫涼的聲音傳來:“父皇将你賜婚給臨安王世子,所以你便逃了。”
“嗯,婚期已定,是下月初五,我怕等不到你回來,這才出此下策。”嘉南心虛地咬唇道,但眼神卻不曾離開他半分。
過了半晌,季懷玉壓着怒氣的聲音道:“你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從皇都一路到晉城,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危險等着你,這次是有人救了你,那下次呢?你還會那麼好運嗎?”
他背對着她,不敢讓她看到自己眼神裡藏着對她的擔憂和眷戀,可他真的無法想象,一向嬌養在宮中長大的她怎麼面對外面的險惡。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情緒不斷上湧時,一雙嬌嫩的小手從他的身後伸過來,将他的腰身一把摟住,嬌小的人兒拿自己的臉貼着他的背摩挲。
“我就知道懷玉哥哥是擔心我的。”嘉南用力地抱着眼前的男子,貪婪地汲取他身上傳來的溫暖。
“南兒,放手。”下一刻,季懷玉帶有冷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聲音極冷,又頗具威嚴。
但嘉南絲毫不懼,她不僅不放手,反而緊緊地摟住他。
見她不為所動,季懷玉狠下心,一個巧勁兒就将她推開,他常年習武,又是男子,力氣自然是比嘉南要大。
被推開的嘉南淚眼婆娑地看着絕情的季懷玉,小手攥緊了衣角,喃喃道:“長大後,你為什麼總是要推開我?明明你那夜喝醉了,會抱着我親我,對我說那麼多好聽的話,我......”
“南兒。”季懷玉驚得上前捂住嘉南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又意識到這般過于親近,再次放手,閉了閉眼,才沙啞開口:“那夜是我醉得厲害,冒犯了你,以後不會了。”
嘉南急得拿起季懷玉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笑道:“懷玉哥哥,沒有冒犯,南兒願意讓你碰,我們是彼此喜歡的,對嗎?”
季懷玉壓抑着眸中迸發的情愫,握緊了另一隻垂于右側的手,堅定地道:“我是你兄長,永遠都是。”
聞言,嘉南甩開季懷玉的手,氣得聲音降溫了不少道:“少來,你又不是我親哥哥。”
“南兒,不管你承不承認,我永遠都是你的兄長。”季懷玉不介意她對着自己發脾氣,溫聲道:“大軍還要在此休整些時日,我還要在此處多待幾日,你先在此休息一日,後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宮,你放心,我會趕上下個月你的婚禮。”
良久,嘉南冷笑了幾聲,秀美的臉上滿是失望,“你還真是貼心周到,我的好哥哥,我不遠千裡來找你,季懷玉,你連一句喜歡都不敢承認。”
“若非你那天醉後,對我做盡如此親密之事,我又何必抱着希望來找你。”
這話落下後,嘉南顧不上向他行禮,便沖出了書房。
而季懷玉看着哭着離去的她,深深地歎了口氣,眼裡盡是對她的不舍和心疼。
此刻,一直躲在窗外偷聽的白貓見嘉南走遠了,便動作利落地竄入草叢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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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我出去一趟,你猜我都聽到了什麼?”茵茵一蹦一跳地進到燕甯房中,笑意盈盈地看着燕甯。
仍在調養運功的燕甯閉眼道:“說來聽聽。”
茵茵笑着彎腰,附在燕甯的耳邊說了她偷聽到的那兄妹二人的對話。
聽完後,燕甯睜開雙眼,勾唇道:“這兩人的關系果然不一般。”
“那主人,接下來打算怎麼辦?”茵茵俏皮地歪着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