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蘭心生疑窦,暗自揣測她們是不是因耐不住孤寂而尋覓了情郎。即便如此,她亦無意揭發她們,畢竟她們未曾對她有絲毫刁難,她又何苦做那般惡人之事。
她一心一意隻想守着賀涼,也盼着自己能早日懷上他的子嗣。
直到有一日,安王府上舉辦了宴會,賀涼隻帶了她出席,他說這宴會上的官員皆是他朝中交好之人,她乖乖地坐在他身側陪着,可各種打量的目光一一向她投來,那種不懷好意的目光,她曾在柳月樓見過不少,她坐立不安,想盡快回自己院子,卻被賀涼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她酒量原本尚可,可今夜不知怎麼,酒勁上頭的很,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隻知道賀涼溫柔地抱起她離席。
回到自己院子後,卿蘭臉色酡紅,渾身燥熱,隻想與眼前之人共赴巫山,但賀涼卻沒有立即遂了她的意,而是溫言讓她稍等片刻,他去去就回。
卿蘭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回,隻覺體内像是有什麼蟲子勾着她,滿腦子都是和賀涼親密之事,這般想着,她便先自己動手脫去了外衣,一件件脫下,隻留小衣在身上,她躺在榻上,先替自己疏解了一番,這才舒暢不少。
就在她再次心癢難耐時,有一高大的身影正向她靠近,她不多想,隻當是賀涼回來了,整個人賴在他身上,雙腿将他纏住,向往常一般親他。
昏暗的室内,看不清彼此面容,但卿蘭卻覺得今夜的賀涼不太一樣,竟變了許多花樣,她漸漸得出了滋味,從婉轉低吟到高昂喊叫,一夜都未曾停下。
日上三竿之時,她才悠悠醒過來,卻發現枕邊之人竟不是賀涼,而是昨夜宴席上的其中一個官員,吓得卿蘭尖叫不已,渾身顫栗,可那人卻說這可是賀涼親自帶他過來的。
她不信,連衣裳都未穿好,便匆匆下了榻,卻在門口撞見了賀涼。
她哭着向他求救,他眉眼依舊溫潤,聲音也依舊如往日般溫柔,說出的話卻是令人心寒。
他說,這是自己特意安排的。
而榻上那人穿戴整齊後,便彎腰向他拱手道:“多謝王爺款待,告辭。”
言罷,那人臨走時還不忘看卿蘭一眼。
此刻的卿蘭身心俱涼,在那一瞬間,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為何初來王府時,那些侍妾看向她的眼裡有憐憫,為何她們從不争風吃醋,又為何她從她們院子裡聽到過不同男子的聲音,原來她們不過都是他用來拉攏人心的工具。
而他找來的全是貌美的民間女子,無非就是欺她們無權無勢,隻能依靠他。
賀涼細緻地替她穿好衣裳,她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擺弄,可心髒卻是麻木不已。
她沒有繼續哭泣,因為眼淚對這個狠心的男人而言應當是最無用的。
賀涼站在她身後,替她梳着柔順烏亮的秀發,又殘忍又溫柔地道:“卿蘭乖,我也是沒有法子,我自小就不受寵,是婢女所生,沒有母族依傍,也沒有兵權,便隻能用這法子來拉攏那些有實權的官員。”
半晌後,卿蘭才出聲道:“昨夜宴席上的那些人,你是要我一一伺候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