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甯便被司空硯初悄悄帶到自己的神君府裡私會,而留在雅苑的假燕甯則是紙人所扮。
為此,司空硯初讓伽摩将府上的仙侍們都早早支走了。
好在他一向喜靜,仙侍們也不足為奇。
可苦了伽摩,因是個知情人,便守在門口替他們看着府外情況。
燕甯頭一回來神君府,好奇地到處打量,司空硯初便陪着她一塊兒參觀。
“你這府裡看着冷冷清清的,不像是常住的。”燕甯隻覺這神君府一點生氣都沒有,看着也是空蕩蕩的,倒不如她的王宮,不過她在王宮的吃穿用度的确奢華許多,和他一比,委實奢靡了些。
司空硯初從她身後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身,低沉的笑聲在她耳邊回蕩,“我的确不常住這兒,故而确實看着空蕩又冷清,自從我被封為神君後,我便長住崆峒山的神殿,神君府也隻偶爾回來住上幾次。”
“為何?”燕甯的确聽過淩光神君一向久居崆峒山神殿,他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太喜歡碧天海,這個他出生的地方。
不過,如此說來,她的确也并不了解他全部的過往。
司空硯初忽然間緘默不語,眼裡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收緊了摟住燕甯腰身的雙手。
“你不想說,便不說罷了。”燕甯扭頭親了一下他的俊臉,她不勉強他,就像他一直在包容自己一樣,她也在學着好好愛他。
“因為家人。”司空硯初神情忽而變得落寞了許多,他望着眼前的一池荷塘,聲音清冷得如無波無瀾的井水一般,“我有父母,卻還不如無父無母的孤兒。”
燕甯的眼眸倏而睜大,又聽到他的下一句是:“我在碧天海沒有家。”
聞言,燕甯想起他曾和自己提過他的母妃将自己扔入萬蛇坑裡一事,當時聽來,她便覺得用這手段對待自己的親生骨肉委實狠了一些,現下聽他如此講,想來他的童年過去還有很多痛苦的事。
“你現在有我,你忘了我說過的,我們是家人,幽蘭州就是你的家。”燕甯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溫聲提醒司空硯初如今并不是孤身一人。
司空硯初滿身的陰霾在一瞬間因燕甯的這句話而逐漸散去,重新被溫暖的陽光籠罩,他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