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霍思霖咄咄逼近的槍口,飛鳥配合地把手從公文包裡掏出來,手心還拿着一個小藥盒。
“我不是在掏武器。”
他自證清白地把雙手舉過頭頂,冤枉道:“我們沒被污染全靠公司的新樣品,強效污染抑制藥,還沒宣發但藥效很強。”
“是的,你們要嗎?”
潘多拉也從背包裡拿出幾盒印有瑞普瑞斯标志的藥,拆開包裝,熱情地分發給執行局衆人,“受傷的那幾位需要嗎?”
短發冷臉一本正經發藥的潘多拉根本不像藥物公司的職員,倒是真的很像給任務目标投毒的女殺手。還好潘多拉以前一直從事暗殺工作,執行局的人并不眼熟她,否則看這個做派都能以涉嫌危害聯邦罪給她逮進去。
景昭霧一眼就認出潘多拉手裡的所謂特效藥是黑洞當作成員福利的能量補充糖果,她看着潘多拉煞有其事的樣子,廢了好大功夫才憋住笑。
景昭霧抿着嘴控制嘴角的弧度,酒窩若隐若現,一旁拉着她手的萊斯特輕輕戳她酒窩,好奇地問她為什麼霍思霖突然對飛鳥他們發難。
他是第一次進污染域,帶的裝備全在進來時消失了,不知道為什麼潘多拉和飛鳥的物品能留在身上。
“域主人是污染最嚴重的存在,當它的污染值突破一定阈值,精神力就會影響物理環境,把周圍同化為污染域,域内的一切都随域主人的意識變動。”
知道萊斯特關于污染這方面的知識儲備匮乏,景昭霧講解得很詳細,“如果他們沒撒謊,污染域形成之前就在這裡,那麼可能會被域主人的潛意識接納。隻有像我們這種後來闖入的才會被安排一個全新的身份。”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你是正常人,而我變成了藻人。”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萊斯特健全的雙腿,“域主人對外來者的認知決定了其身份,在它看來,執行局的人身份未知、沒有背景,所以都是藻人。而你——它很有可能曾見過你,或者見過伯恩家族的人。”
“我們可以根據這一點篩選域主人是誰對嗎?”
萊斯特了然地點頭,同時還不忘夾帶私貨,“不過沒撒謊也不證明他們是好人,那個紮小辮的看着好讨厭,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看到隐狐的第一眼萊斯特就不喜歡,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裝模作樣的也不知道要勾引誰,一點也不正經。但他知道景昭霧喜歡乖巧清秀的小白臉,那個該死的家夥剛好符合她審美,害怕被偷家,他隻好暗地裡偷偷上眼藥。
“不知道啊,你不喜歡就離他遠一點吧。”
景昭霧有點詫異,一向眼高于頂的傻白甜萊斯特少爺居然有朝一日也能慧眼辨忠奸?
不過說隐狐不是好東西這一點她倒是很認可,于是點頭贊同道:“我也覺得這個人有病。”
得到景昭霧的認可,萊斯特陰謀得逞,他偷偷收斂起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強忍着心頭的得意,“對,你說的都對,你也要離他遠點哦。”
沒錯,遠離那個窮酸的小白臉,千萬不能被他勾引啊!
景昭霧并不知道萊斯特的這些小心思,她正分心盯着潘多拉和飛鳥那邊,以防霍思霖發現他們的真實身份。
萊斯特甜蜜蜜地笑着看向景昭霧,剛想傾訴遇到她之前自己在污染域裡的委屈,就被突如其來走近的隐狐打斷。
“美麗的女士,可以有幸知道你的姓名嗎?”
二人時光被外人打擾,還是被最看不爽的隐狐,萊斯特果斷嗆聲道:“不可以,我發現你這人不僅沒有邊界感,還沒有眼力見,看不出來我們正在說悄悄話嗎?”
景昭霧也迫切地想把隐狐趕走,她緊跟着說道:“是的,不可以,别來打擾我們。”
隻能說不愧是隐狐,論厚臉皮這方面景昭霧都甘拜下風,他強行擠進她和萊斯特中間,左手攬住萊斯特的肩膀,右手摟住景昭霧圈入懷中,“沒打擾啊,我加入你們不就可以了嗎?”
剛好路過這邊的一個控制部執行員聽到這話,震驚到沒拿穩手裡的繃帶,繃帶掉落在地上,還正巧滾落到萊斯特腳邊。執行員下意識跟過去蹲下身撿繃帶,擡頭時正好對上萊斯特氣得鐵青的臉。
“呃……不好意思,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他撿起繃帶就跑,拿着繃帶的右手很明顯是在人工抖動,另一隻手卻裝模作樣地拍了右手幾巴掌,“這手怎麼這麼不争氣,被咬了兩口就跟帕金森一樣!”
繃不住了,實在是繃不住了。
哪怕自小被家族訓誡暴力是粗魯而低俗的,哪怕一向自诩為優雅高貴、修養良好,哪怕有潔癖難以接受他人的觸碰,但萊斯特根本顧不上在意這些,他一把掀翻景昭霧肩頭上隐狐的手,揮拳朝他臉上招呼過去,“我忍你很久了!”
無法忍受隐狐的公然撬牆角,萊斯特這一拳打得毫不留情,甚至可以說是用盡全力,隐狐白皙的臉很快紅腫一片,唇角溢出鮮血。
受傷位置正好是昨天景昭霧打的地方,也不知道隐狐去哪裡找的醫生,今天臉上一點傷痕都沒留下,否則也不知道新傷舊傷疊加在一起會不會更疼。
景昭霧幸災樂禍地看戲,在心裡暗罵隐狐活該。
隐狐并沒有還手,他手指按在自己被牙齒擦破的嘴角,輕輕“嘶”了一聲,然後擡頭,睜大雙眼可憐地望着景昭霧,一副為她考慮的樣子,“沒關系,我不怪他,但他這樣真的不算是有暴力傾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