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念擡手,幫她調整了一下,将兩側的金屬芯片緊貼在她太陽穴上,冰的她哆嗦了一下。
戴好這個耳機模樣的東西,蘇楚音擡腿跨上床,小心地跪坐進營養艙内,接着用手撐着營養艙内壁,轉身坐好,将背包取下遞給辛念,并在他的指揮下緩緩躺下。
營養艙慢慢閉合,蘇楚音閉上眼睛,感受到太陽穴處傳來的微弱電流,逐漸進入夢鄉。
……
啊啊啊啊啊啊啊!
再次重見天日的時候,蘇楚音腦海裡全是土撥鼠尖叫聲,她全想起來了!
救命,中二的記憶複蘇,以及各種讓她呼吸一滞眼前一黑心肌梗塞腳趾扣地的記憶撲面而來。
比如炆祚的名字她第一次就看成了墳炸,沒想到失憶後第一次看見這名,還是看成了墳炸。
又比如,她畫符的時候,看着那七拐八拐的線條,她一分神,手一抖,就寫出了歪歪扭扭的“系統”二字。
以及讓她分神的事,是她三句話吓跑了一個男大學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一點!
看着垂死病中驚坐起且神情悲怆的蘇楚音,辛念愣了一下,試探着問:“你還好吧?”
他将蘇楚音頭上的儀器取下來放到一旁,嗓音清潤,“還記得我是誰嗎?”
看着被其他人誤認為是自己的金絲雀的辛念,蘇楚音抹了把臉,低頭悶聲應道:“記得。”
隻是一堆尴尬的事湧上來,讓她羞愧得想閉上眼睛再次失憶。
不過也隻是想想,她還是要記憶的,失憶這種事體驗一次就好。
“你現在是頭暈嗎?”
辛念見她這反應,有些摸不着頭腦,隻好伸出手,輕輕揉着她的太陽穴,嘴裡還小聲嘀咕,“不會被電出毛病來了吧?”
!
清涼的指腹按在蘇楚音的太陽穴上,炸得她大腦一麻,整個人暈乎乎的。
這簡直比剛剛的電流還可怕!
蘇楚音深吸了幾口氣,還是沒有推開辛念,隻是悲憤閉眼,默默唾棄自己,失憶後的她真的沒說錯,她就是一個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錯的,她的混蛋史要從她三句話吓跑的那個男生說起。
她,蘇楚音,一個普普通通平平無奇會點算卦技術還在跟着師父學畫符的在校大學生。
因為周遭室友都談戀愛了,她在寝室氛圍的感染下,去表白牆上加了一個自稱有一米八想脫單的男大學生,聊了幾天便打算見個面,看看這校友到底是人是鬼。
見面之前她起了一卦,測他們的感情發展,她看到不好的結果時還愣了一下,畢竟他們在手機上聊得還是挺愉快的。
難道是照騙?
抱着好奇的心理,她跟他約在食堂門口見面了。
見面一看,是人,跟照片有點差距,雖然不醜,但看上去沒有一米八,跟她那一米七的室友差不多的感覺。
于是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雖然很冒昧,但我還是想問,你真的有一米八嗎?”
男生驚訝開口:“怎麼你們都這麼問?我真的有一米八,隻是五五分身材看起來不明顯。”
她當時并沒有追問還有哪位道友跟她眼光如此一緻地覺得他沒有一米八,而是跟他在校園裡散步。
他們邊走邊唠,唠了沒兩句,她就忍不住一直笑。
男生問她笑什麼,她非常誠實地說:“沒什麼,就是突然想笑。”
笑着笑着她突然提議,“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去量下身高吧,我真的覺得你沒有一米八。”
男生:“我真有,真的。”
之後,她一直在笑,男生語氣無奈地讓她别笑了,但她依舊忍不住,隻能邊道歉邊笑。
不一會兒,男生拿出手機看消息,借口要開寝室會議,便與她分道揚镳。
後來她給他發的道歉消息也石沉大海,此後他倆便沒了聯系。
雖然這事是她有點冒昧,但是她又沒說自己在笑什麼,至少話語還是挺平和的……盡管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在笑他身高。
就很難評。
蘇楚音也沒想到他們倆會以這種方式無疾而終,她還有點不敢置信,難道她真的這麼吓人嗎?
但是看着社交軟件上的一衆好友,每天固定四個聊天搭子,蘇楚音默然一瞬,聊不過來,根本聊不過來。
她悟了,是她對那個男的不上心,不想考慮他的心情,隻想自己先開心了再說,所以才會這樣!
懂了,下次繼續!
在悟出這個道理的時候,她師父正巧喊她畫符,于是她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手一抖,用毛筆寫下了東倒西歪的“系統”二字。
于是,一隻粉毛兔子被她召喚了出來。
它自稱自己是一個戀愛系統,能幫她實現找到對象的願望,然後不顧她的解釋,把她的靈魂帶到了這個世界,連帶着她師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