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是那個互人的武器,看來她就在山洞裡。”支落走了過來,瞟了一眼魚形石頭,又望向黑幽幽的洞口。
“我進去探探。”晏廷決定冒一次險,總好過在這裡坐以待斃。
辰箫上前抓住他的胳臂,搖首道:“裡面情況不明,冒然進去太危險。”
晏廷剛想反駁,突然一個大網狀的東西從天而降,一下子将他們四人全部罩住。
幾人第一反應都是掙紮,可沒想到這個網十分奇怪,居然越動收得越緊,辰箫見勢不妙,連忙提醒支落,“用眉月斬!”
支落握緊手中眉月斬,手腕用力朝網子劃去,可惜那網不知是什麼材料制成,居然沒破,她不甘心,又試了幾次,都是無功而返。
“不行,這個網根本劃不破。”
這下幾人都沒了主意,晏廷不敢再動,揚聲道:“都别動,否則我們馬上會被勒死。”
支落和辰箫都聽話地不再掙紮,放松身體和四肢,靜靜地蜷縮地蹲在地上。
可周燦到底年輕閱曆淺,遇事難免慌亂,一時竟不能照做,還是掙紮個不停,導緻那張大網收得越來越緊。
支落想開口勸他鎮定些,但晏廷卻是手起掌落,砍在了他的後頸上,他倏地暈了過去。
支落這才松口氣,不由暗自佩服晏廷的果斷,但因為周燦剛剛的奮力掙紮,大網又收緊了不少,他們基本不再有活動的空間。
這時,洞口走出了一名身着白色長款連衣裙的女子,慢慢朝他們走來。
此時車子的大燈已經熄滅,借着月光,三人微微揚頭,才模糊地看到她的模樣。
來人看上去是一個中年女子,頭上批着一件泛着銀光的頭巾,眉眼姣好,聲音卻帶着三分淩冽。
“你們守燈人真是狠毒,取了我弟弟體内油膏,卻還害死他們夫婦的性命,果然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三人聽着都是一愣,随即明白這人竟是子雍的姐姐。
“不可能,我們離開時,他們夫妻都活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去?”支落質疑她的話,雖然子雍當時傷勢不輕,可按照辰箫采集油膏的方法,并不會緻命,何況還有晚心從旁照料。
辰箫聽到這個消息,露出震驚的神色,難以置信的說道:“油膏是我取的,但當時我已經幫你弟弟縫好傷口,而且還注入靈力幫他療傷,他不可能傷重而死。”
“說得真好聽。”子雍姐姐冷哼一聲,将一把帶血的匕首扔到網旁,“他們夫妻都是被這把刀捅死的,上面沾的是他們身上的血,你還狡辯是什麼!”
這下說得辰箫啞口無言,畢竟他們走後究竟又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确實無從知曉。
“真是好笑,就憑一把帶血的匕首,就認定你弟弟、弟妹是我們殺的,你這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奇葩!”支落一邊暗惱辰箫嘴笨,一邊冷笑地回擊。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我難道還會冤枉你們幾個?”子雍姐姐既好氣又好笑,不屑地說道:“我弟妹臨死前,用最後一口氣給我傳的消息,告知我是你們守燈人害死了他們,我還會搞錯?”
原來互人之間有獨特的溝通方式,晚心臨終前吟唱的那首歌,就是在給她這位大姑姐傳遞消息。
等她趕到湖邊時,隻看到弟弟與弟妹的屍首,她顧不上悲痛,撿起匕首立刻追蹤辰箫一行人。
托素湖本就是她栖息之所,她提早一步趕回,施法下起暴雨,趁辰箫一行人下高速避雨,再做法将他們引到此處。
支落聽她這樣一說,不禁颦眉,暗罵晚心惡毒,明明被人殺了,還将這個罪過推到他們身上。
“總之他們不是我們幾個殺的,你愛信不信!”她覺得根本與子雍姐姐說不通,索性破罐破摔。
晏廷見她話已說僵,急忙插嘴道:“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反正我們現在也逃不走,不如仔細說清楚。”
“别妄想拖延時間,今晚你們誰也走不了!”子雍姐姐揚起嘴角,略帶嘲諷地一笑,随即擡起右臂狀似不經意地一揮,那張大網蓦然再度收緊。
支落等人立時覺得身體被死死勒住,皮膚傳來陣陣痛感,尤其是胸腔處,疼痛的同時還伴随着呼吸困難。
出于求生的本能,晏廷身體不受控地開始掙紮,手腕處倏地一痛,随手一捏,發現竟是方才周燦撿起的那個人面魚身玉石。
他也沒有多想,拿起來随意地向網子劃去,居然割破了纏繞小臂的網繩,這無意的舉動令他大喜,右臂一旦恢複自由,立時用那個玉石劃向别處,很快就從那張網裡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