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雍姐姐面露欣慰的笑容,滿意地點點頭,阖上雙目養神休息。
“你要一起走嗎?”辰箫詢問站在一旁的年輕姑娘,他不知道她的來曆,隻是出于禮貌詢問一聲,畢竟人家剛才還救了他。
“如果方便的話,能把我帶到高速路嗎?我要搭車去德令哈。”這話正問到年輕姑娘心裡,她馬上點頭答應。
辰箫拖着躺在一邊仍舊昏迷未醒的周燦,将他放到車子後排座上,等那位姑娘拿着背包坐到副駕駛位置上,才發動車子離開。
随着車子起步開向公路,年輕姑娘望向後視鏡,依稀可見躺在那裡的子雍姐姐,她嘴角似是不經意地揚了揚。
子雍姐姐等車子遠去,才重新睜開眼睛,仍然無力站起,便匍匐着朝湖面而去,等一頭紮進湖裡,變化成人面魚身的模樣,利用水的力量開始自我療傷。
可還沒過去一刻鐘,她的後背就開始火辣辣地痛,身上的魚鱗逐漸脫落,呼吸愈發困難,她猛然間意識到,這是有人在她傷處下了毒。
她覺得自己很可笑,輕信他人竟然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惜還沒等她細想,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永遠地閉上了眼睛,沉入湖底。
辰箫沿着環湖路向前開,隻想趕緊找到支落和晏廷,年輕姑娘見他不發一言,隻是專心緻志地開車,忍不住開口,“我叫衛如歡,是來這邊旅遊的,你呢?”
“我叫辰箫,我們一行人也是過來玩的。”辰箫随口回答,自然不會向一個陌生姑娘說實話。
“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殺你啊?”衛如歡很自然地詢問。
“有些誤會而已。”辰箫不會編故事,便一句話搪塞過去。
衛如歡識趣地沒再追問,安靜地坐在一旁,直到辰箫停下車。
這已經是兩湖相交之處,辰箫在車燈的照耀下,遙看到趴在岸邊的兩個人,他急忙拉開車門沖了過去。
跪下身先抱起支落,見她渾身濕透,呼吸微弱,一邊呼喊她的名字一邊搖晃了兩下,支落果然咳嗽了幾聲,睜開了眼睛。
“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辰箫關切地問道。
支落還有些迷糊,下意識地搖搖頭,他讓她靠坐在他的懷中休息。
衛如歡這時也走了過來,見支落精神萎靡,她從自己背包裡翻出一條毛巾,替支落擦拭濕頭發。
“你先幫我照看一下她。”辰箫将支落交給衛如歡,起身去察看晏廷的狀況。
晏廷人其實還清醒着,隻是方才事發突然,他知道支落不會遊泳,以此二人被卷入水中後,他一直拖着她浮水,費力遊到最近的岸邊,體力消耗過大導緻他處于虛脫的狀态。
他見支落昏迷,有心出手相幫,可惜身體難以挪動一步,隻得無奈趴在這裡喘息。
這會兒見辰箫走過來,他勉強擡起頭,沖他苦笑一下,辰箫幾步上前将他扶起來,晏廷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支落怎麼樣”。
“她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辰箫架着他向車子的方向走去,“晏哥,這次多謝你救了支落。”
他心中明白,支落不通水性,如果沒有晏廷的鼎力相救,她肯定就要長眠于這片湖水之中了。
“如今我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還說這些客氣話幹嘛!”晏廷虛弱地回應,覺得他太見外。
辰箫将他安置在後排座位,又返身走到支落身旁,這時她已清醒大半,看清他的模樣,略帶抱怨地道:“辰箫,我好餓。”
他見她居然還能惦記吃,看來是真沒事了,不由揚起嘴角笑笑,“車上還有火腿腸,你先吃兩根填填肚子。”
衛如歡此時淪為一個看客,隻覺得他們兩個人好逗,一個在撒嬌,一個很寵溺。
支落這才注意到衛如歡的存在,瞥眼詢問辰箫,“這是誰啊?”
“這位姑娘是個護士,剛剛子雍姐姐要殺我,多虧她救了我。”辰箫将她扶起來,邊走邊解釋道。
“你好,我叫衛如歡。”衛如歡一并站了起來,友善地同支落大招呼。
“衛如歡?”支落聽到這個名字卻是愣住了,她停下腳步,借着車燈的光亮仔細打量起身旁的姑娘,越看越覺得眉眼愈發熟悉。
辰箫見她舉止異常,不由發問,“怎麼了?”
支落沒有理他,隻是忽然拉住衛如歡的一隻手,試探地問道:“你小時候是不是住在四川的街子鎮?”
“嗯。你怎麼知道?”衛如歡驚訝地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