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見他二人居然這般有默契,蓦然覺得自己成了多餘的存在,便朝衛如歡揮揮手,轉身先上了車。
辰箫等衛如歡進了酒店的大門,才走到車邊,這時周燦聯系的司機也開車趕了過來,幾人同周燦告别,換了另一輛車。
這一路十分順暢,到機場後,航班準點起飛,平平安安地回到街子鎮。
順伯見他們進門,十分喜悅,安排晏廷先去住進客房,随即帶着辰箫和支落去了密室。
辰箫将裝着油膏的小盒子,交給了順伯,順伯打開盒蓋,看到油膏的那一刻,激動得雙手都有些發顫。
他将油膏放置在蓮花座上,開啟牆面的一處暗格,拿出一個三寸高的琉璃小瓶,打開瓶塞,将裡面金黃色的液體倒在油膏之上,雙手結印不停在其上方旋轉,幾分鐘後,油膏便凝固成龍眼大小。
順伯又将它放置在盒中,鎖進牆面暗格,方轉身對支落二人道:“我用密法已将油膏制成鳳燈的燃料,先保持在這裡,等你們去鍛造之所時再帶上它。”
支落和辰箫對視一眼,均松了一口氣。
順伯又問起他們這一路的經曆,支落大緻将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才提起了衛如歡。
“順伯,這次在路上,我遇到了衛如歡,她就是當初被送走的那批孤兒,你還記得她嗎?”
“我有點印象,聽說她高中畢業就離開大山裡的那戶人家,你怎麼會遇上她?”順伯不禁好奇詢問。
支落又簡要說了與衛如歡重遇的經過,順伯聽後隻是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打發他們走了。
他們離開沒多久,大威走了進來,向順伯點了點頭。
“你做得很好,他們倆個心太軟,對互人下不了狠手。”順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認可之前他殺死子雍夫婦的行為。
“順伯,這事為什麼要瞞着他們?”大威忍不住開口問出心中疑惑。
“辰箫既然是點燈人的傳人,不可能放任他流落他鄉,我得想辦法留住他,讓他繼續做點燈人,你明白嗎?”順伯眉頭一皺,做為掌燈,他有太多的責任要承擔,做事難免會不擇手段。
“有幺妹在,他還會走?”大威依然不解。
在他看來,兩人将來結婚之後,支落在哪裡生活,辰箫肯定就會留在哪裡。
“幺妹太任性,他們倆能不能結婚,還是個未知數。”順伯提起這事就頭疼,偏偏支落不聽話,搞得他十分被動。
大威沒有接話,順伯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老任過世了,我已經推薦你當下一任的護燈人,以你的實力,拿下那個位置肯定沒問題。”
“多謝順伯。”大威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他多年的付出總算要換來應有的回報。
原來守燈族的核心曆來是五人組成,除掌燈之外,還有挑燈、點燈、傳燈和護燈四人。
點燈人的位置一直在辰家人中傳承;提燈人一向輔助掌燈行事,因此默認是曆屆掌燈指定;傳燈人最為神秘,是個暗樁,全族隻有掌燈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護燈人的選舉反而最為公平,誰的武力值高誰就可以擔任。
老任是上一任的護燈人,前不久意外而亡,因此按照規矩不久之後族内就要進行比武,重新選出新一任的護燈人。
放眼族内年輕一代,武力方面無人能與大威抗衡,那個位置自是唾手可得。
他見順伯已經開始閉目養神,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這時已是五月中旬,天氣逐漸熱了起來,辰箫睡不着覺,出了房間想在小院子裡走走,可還沒走兩步,一個捏扁的易拉罐就砸在了他的腳前。
辰箫停步,擡首向上望去,就見支落坐在房頂屋檐上,舉起一罐啤酒沖他示意。
他環顧四周,果然在角落處發現一個梯子,便爬了上去,慢慢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
支落遞給他一罐啤酒,他卻沒有接,“我不喝酒。”
她見他拒絕也沒勉強他,直接拉開蓋子,仰脖先喝了一大口,“你真是模範青年,既不抽煙也不喝酒。”
“你不開心?”他沒理會她的調侃。
“誰說的?”支落斜他一眼,因為喝了酒,她微挑的眼角隐含着些許醉意。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你開不開心,我還是能夠分辨出的。”辰箫平靜的回答,卻有十足的把握。
“誰說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我們從小就見過面,難道你忘了?”她彎起嘴角,毫不客氣地指出他言語上的錯誤。
“你說得對,是我錯了。”辰箫不願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微笑道:“說說為什麼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