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秀眉颦起,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喝醉了,他怎麼問出如此奇怪的問題,難道他不想解除婚約?
“之前你不是答應了我的提議,找到鳳燈燃料之後,我們就退婚,如今你把油膏拿回來了,我自然要信守承諾。”她雙眼迷茫起來,話都說得不太利落。
“好。”辰箫隻回了一個字,便立馬站起身,走到屋檐處,扶着梯子下了屋頂,那速度快得就像閃電一般。
支落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他好像不高興了,可她目前腦子迷迷瞪瞪的,實在無法深思他的異常舉止,用手指敲了敲腦袋,還是不太清醒,氣惱之下将手中的酒罐又抛了出去。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得房間,反正這一覺睡得極長,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起床後頭依然有些痛,吃過午飯才感覺好一些。
順伯讓大威幫忙照看茶館生意,把辰箫、支落、晏廷叫到後院堂屋,開始說正事。
“讓我看看你們三人的手心。”落座完畢,順伯淡淡地開口。
三人均張開自己的左手掌,順伯一一望過去,舒展了眉頭,“還好顔色沒什麼變化。”
“順伯,那下步是不是就要去鍛造鳳燈的地方?”支落問出三人所想。
“去那裡之前,必須先拿到鑰匙,否則你們根本進不去。”順伯道。
“那鑰匙在哪裡?”支落忽然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隐約覺得取鑰匙不是件容易的事。
“鑰匙一直由隐者保管,他也是我們的族人,隻不過為了保證鑰匙的安全,曆代隐者都是獨來獨往,輕易不會露面的。”順伯娓娓道來。
“我就知道又是件麻煩事。”支落不悅地嘟囔着。
“那如今的隐者在哪裡?”晏廷問出關鍵問題。
“隻知道他在四川、雲南、貴州的雞鳴三省一帶,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需要你們自己去找。”順伯倒是沒隐瞞,爽快地說出了隐者所在。
“那就好辦了,這事交給辰箫,他一定能找到隐者住在哪裡。”支落這才露出笑容,信心滿滿地望向辰箫。
“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隐者不是一般人,他遁藏蹤迹,我也是找不到的。”辰箫直接給她潑了一盆冷水。
支落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晏廷見她眉毛一挑,明顯是發怒的前兆,連忙說道:“那邊我熟,我為了采風曾經在那呆過半年,找個人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那真是太好了,就勞煩你帶他們過去,現在時間還算充裕,等你們拿回鑰匙,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事。”順伯聽聞他去過那邊,不由欣喜,有熟人帶路自然省了不少麻煩。
“您放心,我今天就跟那邊聯系,等安排好了我們再過去。”晏廷爽快地将活攬下。
“還是晏大哥你有本事。”支落暗暗地給他豎了個拇指,雙眼彎彎地笑了起來。
辰箫冷眼坐在旁邊看着,沒吭一聲。
他之所以知道隐者的事,還是早年聽父親提起過,曆任隐者可以說是守燈一族中最超脫的隐士,從不插手族中事務,拿着鑰匙縱情山水之間,超然物外。
父親十分羨慕隐者的生活方式,可惜他們辰家囿于身份,永遠過不了那種閑雲野鶴般的生活。
順伯見他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隻能暗自歎氣,深覺讓他和支落湊成一對的目标,實在難以達成。
因為晏廷要等那邊的回話,支落這幾天便閑了下來,她在家裡待不住,沒事就在鎮子上閑逛。
晏廷正想多拍幾張照片,支落就帶他去一些鮮為人知的地方,這一帶本身就山清水秀,遊客不去的地方景色更是宜人。
順伯有心想撮合支落與辰箫,無奈辰箫終日躲在屋裡不出來,他也是沒轍,隻能眼睜睜地看着支落和晏廷整日在外遊山玩水。
幾天之後那邊回了消息,食宿都安排妥當,沒想到出發之前,晏廷卻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原來是他的親人突發疾病,需要他回去處理,隻能辰箫和支落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