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警方說,她應該是在坐船後失蹤的,但調取監控錄像後,她并沒坐景區正規的汽艇,警方推測有可能搭的是私人竹筏。但我們這裡早就禁止竹筏漂流了,誰知道她上的是什麼船。”王村長底氣不足地回答,明顯是有所隐瞞。
辰箫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給支落使了個眼色,支落故意打了個哈欠,對王村長道:“今天太晚了,明天您帶我們去河邊轉轉,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王村長識趣地起身,連忙道:“你們也累了,早點休息,找人的事不急的。”
他殷勤地将二人送回房間,等他走後,二人一同進了支落的房裡。
“他沒說實話,有事瞞着我們。”辰箫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我也看出來了。”支落附和地點點頭,用手支着下巴道:“應該是方綿坐的船有問題。”
辰箫打開手機,按照方綿的網名搜到她的抖音賬号,基本都是帶貨視頻,最新的才是旅遊視頻,正是雞鳴三省的景點。
支落湊過來看了看,見她粉絲數在五十萬人左右,不少人還在發問為什麼這兩天沒有更新。
“有她的照片在,以你的能力,找她應該不是難事。”她把他手機放下,依然覺得這不過是小菜一碟。
辰箫無奈地歎氣,為了不讓她失望,隻好閉上雙目,豎起劍指抵在眉心紅印處,開啟神之眼探查附近的環境,尋找方綿的蹤迹。
可令他驚訝的是,居然一無所獲,這一帶都被白茫茫的霧氣包裹,他無法穿透進去,自然什麼也看不見。
他睜開眼睛,支落迫不及待地發問,“怎麼樣?她人在哪裡?”
“我看不到。”辰箫搖首。
支落見他眼神中有絲迷茫,不禁追問,“看不到是什麼意思?你沒發現她的行蹤嗎?”
“這個地方都被霧氣籠罩,我看不到任何東西。”辰箫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他之前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支落一臉地困惑,她也琢磨不透其中原因,一路過來這裡并沒什麼特殊之處,難道那個方綿有什麼問題。
“我再借助紮紮試一下。”辰箫從包中拿出那三個石膏人偶,按照特地的位置擺放在桌子上。
支落識趣地退出房間,關好房門守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辰箫沮喪地打開門,沖她搖搖頭。
“我們一路過來,這地方看上去與别的地方也沒什麼不同,怎麼會連神之眼都無法看穿?”支落百思不得其解,颦眉抱怨。
“還有一種可能,這是隐者布下的迷局,就是為了隐藏蹤迹。”辰箫慢悠悠地說出自己的見解。
支落雙眼一亮,蓦然醒悟,一邊颔首一邊道:“你說得沒錯,除了他恐怕也沒人有這樣的能力,可惜我們現在也聯絡不上他,否則看在都是守燈族人的份上,他總該見我們一面吧!”
辰箫不認可她的想法,隐者隐居這麼多年都不與族人聯系,顯然是不會輕易見他們。
支落見他沉默不語,擡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想什麼呢?我在跟你說話。”
“沒什麼。”辰箫掩飾地笑笑,連忙站起身,“天晚了,等明天我們去轉轉再說。”
說完便走了,支落見他跑得比兔子都快,當場就愣住了,反應過來後才撇嘴自語道:“神經。”
辰箫回到房間卻沒有睡,而是雙手插在褲兜裡,站在窗邊陷入了沉思。
自從他回國後,就沒有消停過,先是被鳳燈烙上印記,接着就是獲取互人油膏,如今又要尋找隐者下落,這一步步走來,可謂步步驚心,不知前路還要面臨多少風險。
他憶起父親臨終前的話語,不想他回國再卷入族中事務,可因為支落的出現,就像暗中有一條看不見的繩索,将他綁定,一時竟無法脫身。
他舉起右手,看着掌心中的鳳鳥印記,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第二天八點鐘,王村長特地過來陪他們吃了早飯,開着車将他們送到果哈河。
他本想找個村民打招呼照顧二人,可支落卻稱私下調查更方便,王村長連連點頭表示明白,識趣地開着車先走了。
果哈河,當地彜語的意思——紅色的河。
這條河的起點狹窄,中間寬闊,終端又恢複狹窄,最終彙入渭河。
河水隔兩百米各有一橋,寬闊處是鐵索橋,名叫紅軍橋,狹窄處的那座橋是水泥拱橋,名叫果哈橋。河邊有座楊泗廟,碑文好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