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晏廷和高鏡坐在民宿餐廳裡,等了半天也不見支落、辰箫蹤影,因為前晚鬧了不愉快,晏廷一時也抹不開面子去喊人,便讓高鏡去他二人的房間看看。
十分鐘後高鏡回到餐廳,對晏廷道:“晏老闆,他們兩個都不在房間裡,我問了老闆娘,說他們一早就開車出去了,臨走前還打聽了孜孜廟的事。”
晏廷又氣又無奈,讓高鏡定位兩人的手機,同時又給王村長撥去電話,詢問他在水田鎮那邊有沒有熟人。
待高鏡确定二人位置後,他載着高鏡開車前往。
“想不到支小姐這麼熱心,對隻見過幾面的孩子,都這麼拼命。”高鏡推了推眼眶,似是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她就是太愛管閑事,這性子也就辰箫那種傻小子,才會不分輕重順着她。”晏廷輕慢一笑。
高鏡見他态度分明是不贊同,便道:“你說他們二人是未婚夫妻,辰箫順着支小姐也正常,隻是——”
“隻是什麼?”晏廷聽她話中有話,偏頭問了一句。
“通過我這兩天的觀察,他們之間好像并沒有情侶間的親密,反而更像是好朋友,給人友情已滿、戀人未達的感覺。”高鏡也描述不出自己的感覺,隻是覺得辰箫與支落之間存在距離感,好似有一層隔膜阻礙。
“無論他們是什麼關系,隻要不妨礙辦正事就好。”晏廷倒是覺得無所謂,這些情情愛愛哪能比得上生死大事。
高鏡不再多言,她的身份不過是個助理,盡到提醒的義務就好,至于他聽不聽,她無權幹涉。
兩人沿着定位找到了孜孜廟附近,看到路邊停的車,晏廷就确認沒有找錯。
二人沿着小路爬到半山腰的廟門前,隻見大門緊閉,晏廷試着敲敲門,卻毫無回應,他索性将門推開,謹慎地往裡望了望,才走了進去,高鏡跟在他身後。
晏廷揚聲喊了兩句:“有人嗎?”
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他皺眉同高鏡裡裡外外轉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隻看到一側偏殿地面上,散落着一地的竹葉。
高鏡一路留心,發現廟裡廟外沒有一個攝像頭,看來查監控的方法行不通,她隻能将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的案幾上,再度定位。
可信号依舊顯示在這裡,她琢磨片刻,掏出手機撥通了支落的号碼,果然聽到供桌處傳來鈴聲。
晏廷過去拉開供桌垂下的帷幔,就見兩個手機被放置在地上,其中一個響着來電提示。
他心知這下麻煩了,支落和辰箫八成是被綁走了,估計就是那位嫫尼幹的,而且為了提防被尋到,還故意将二人的手機扔在這裡。
思忖片刻,他對高鏡道:“他倆肯定是出事了,這裡我們人生地不熟,要是那位隐者在這裡就好了,都是同族人他定會出手救人。”
“沒有那位隐者的聯系方式,我也沒有辦法找到人。”高鏡知道前因後果,但支落二人始終沒有透露隐者是誰,此時她也沒轍。
“我們先出去,聯系一下王村長,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晏廷沉着臉,大步朝外走去……
支落醒轉的那一刻,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下半身泡在水裡,周邊漆黑一片,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地獄?
直到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才清醒過來,那是辰箫的聲音。
“我們這是在哪裡?”她什麼都看不清,這裡連盞燈都沒有。
辰箫聽到她略帶急切的聲音,出言安撫道:“我也不知道,但這裡的水不算深,你先别急,總有辦法的。”
支落想動,才發現四肢是被綁住的,她強壓住對水的恐懼感,對辰箫道:“舟舟呢?他在不在這裡?”
“我喊了他的名字,沒有回應。
支落聞言不禁焦慮,又揚聲喊了兩聲舟舟的名字,除了她自己的回音得不到任何應答。
“我們是在山洞裡?”她因為回音忽然意識到所處環境。
“不好說,但應該是個密閉的空曠地方,我能聽到水流湧動的聲音,或許這裡是一條暗河。”辰箫也是全憑推測,畢竟目不能視。
“想不到彜族的咒術這般厲害,我們連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支落開始沮喪,她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偏偏連續兩次栽在嫫尼手裡。
“那是當然,我們彜族的咒術源遠流長,如果前任畢摩還在世,你們早就六識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