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是不是誤會,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害死蔔英的真兇,弄死她不過是為了給族人一個交代。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是少多管閑事吧!”嫫尼嘲諷地斜他一眼。
辰箫見勸不了她,便轉移了話題,“你們所謂的複活,是要把我變成一個怪物嗎?”
這是他心底的疑問,即便看過了洞中的那些壁畫,他仍然懷疑其真實性。
嫫尼聞言卻是柳眉一豎,瞪眼質問道:“你們看到壁畫了?”
“偶然掃了一遍。”他避重就輕。
“那是我族不傳之秘,隻有曆代奉祝才有資格進洞觀摩,你們竟然擅闖禁地,按照族規也是處死。”嫫尼哂笑一聲,“不過你們已是将死之人,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辰箫暗忖,沒想到那些詭異的壁畫竟如此重要,可見複活之事不是空穴來風,難道這世間真有如此密法?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不如耐心等待一會兒,等紅月升起之時,你就可以親身體驗祭魂的玄秘。”嫫尼故作高深,吊足了他的胃口。
辰箫見她始終不願告知祭魂的真相,套話不是他的專長,索性閉口不言。
嫫尼卻拍了拍手,高處的一道門開啟,衛如歡被兩個人推搡着走了下來。
她淚眼朦胧地看着躺在那裡無法動彈辰箫,想說什麼卻開不了口。
此刻她雙臂被反綁,隻有雙腿可以自由活動,慢慢地挪步到船棺跟前,無聲地落淚。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們就在這裡好好叙個舊。”嫫尼撇了撇嘴,帶着其他人離開。
隻聽到關門聲響,這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辰箫,都是我連累了你,對不起。”衛如歡見人都走了,才充滿歉意地開口。
“這本來就是嫫尼設下的圈套,與你無關。”他偏頭望向她,溫和地開導。
衛如歡連連揺首,過來半晌,似是下定決心,抑制住淚水,一臉堅定的對他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獻祭,我會救你的。”
“誰說我們一定會死,要相信晏廷他們,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這裡。”辰箫怕她沖動之下做傻事,趕忙提醒她還有後援。
衛如歡卻不像他那般樂觀,這裡如此偏僻,他們二人費了那麼大勁都沒尋到出路,晏廷等人想進來必定更加困難。
就算他們找到入口進來了,時間也未必來得及,距離祭魂儀式隻剩下幾個小時。
可她不想剝奪他的希望,遂努力扯出個笑容,“你說得對,他們會來救咱們的,就算晏廷不來,落落也一定會來,她不會放棄咱們的。”
蓦然聽見她提起支落,他不由一怔。
他隻不過離開兩天一夜,卻感覺時間過了好久,支落的一颦一笑立刻浮現在腦海中,他才發現他竟然是如此想見到她。
“萬一我死了,衛如歡,拜托你轉告她,其實我一直都是喜歡她的。”他眼望虛空,此時此地再也不想自欺欺人,如果活着沒能表明心迹,也不願死後還留有遺憾。
衛如歡全身一震,苦澀的滋味頓時湧上心頭,她終于親耳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背在後面的雙手緊緊攪在一起。
不過她很快地平複好情緒,輕聲細語地對他道:“我不會幫你轉答的,我希望你親口告訴落落,她會更開心。”
辰箫回過神,看向她的同時沖她微微點頭,這一刻他明白──她已放下對他的執念。
“你不要在意方才蔔英母親說的話,這裡面肯定有誤會,我相信你是個好姑娘。”
衛如歡見他依然信任自己,感動無比,對他淺淺一笑,“謝謝你,辰箫。”
辰箫無法動彈,隻能用眼神表達理解,“我無法坐起來,跟我描述下這個地方的環境,好嗎?”
衛如歡在四周走了一圈,觀察了周邊狀況,回到原地後直接坐在了船棺旁。
“這裡好像是一個很大的山洞,你所在的船棺在一個平台上,我剛剛是從一個坡道下來的,嫫尼她們也是從這個坡道離開,盡頭是一道門,已經落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