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男人再度張開手掌,銀珠已是一灘粉末,一陣悲慘的嚎叫聲過後,男人将粉末倒在地面,地上竟呈現出一隻雙頭鳥的線描圖案。
這下不僅衆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嫫尼也徹底傻眼。
“夕昙,你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悠揚婉轉的女聲傳來。
男人名叫盛夕昙,這會兒聽到女人的聲音,立刻不再理會其他人,而是迎向走過來的女人,春分拂面地笑道:“阿清,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裡面等我?”
隻見幾個人結伴走近,為首的女人長得十分端莊美麗,名喚秋郁清,是盛夕昙的妻子。
“我等你的時候,正巧碰見他們幾個過來找人,我想你幫幫他們。”
盛夕昙挽過她,瞟了一眼跟在她後面的三人,并未在意,反倒對她道:“是我疏忽了,不該把你一人放在那邊,幸好你沒事。”
秋郁清覺得他這話說得不太好,好似後面三人别有用心,暗自掐了掐他的手,示意他别說了。
“辰箫!”
跟在後面的人正是支落、晏廷和高鏡,支落先發現了站在一旁身形不穩的辰箫,驚呼着沖了過去。
辰箫也很意外,沒想到支落葉跟着晏廷來了,見到她的瞬間驚喜交加,不想她擔心,忍住身體不适沖她笑笑。
支落連忙扶住他,擔心挂着臉上,急切地詢問道:“你怎麼樣?臉色這麼難看!”
辰箫一邊搖頭一邊安撫道:“我沒事,剛剛是那個男人救了我。”
支落上下仔細打量他一番,見他除了臉色蒼白并未受皮外傷,才稍稍放下些心,又瞥眼看到趴在地上的衛如歡,連忙撇下他,疾步過去扶她。
辰箫陡然有些失落,眼神禁不住随着她身影移動,隻見她将衛如歡從地上扶起來,又拍背幫其緩解咳嗽。
晏廷和高鏡此時走到他身邊,辰箫隻得先收回目光,“晏哥、高鏡姐,多謝你們來幫忙。”
晏廷拍拍他的肩,爽朗地道:“咱們兄弟之間還客氣什麼,你受傷了?”
“沒什麼大礙。”辰箫搖搖頭。
盛夕昙見他們寒暄得差不多,才帶着妻子走過來,對辰箫等人道:“有什麼話出去再說吧!”
一旁的嫫尼呆呆愣愣站在那裡,顯然還沒有從打擊中恢複過來,連他們要走都毫無反應。
可蔔英媽卻先反應過來,沖上前來攔住幾人,指着衛如歡不甘地道:“你們都可以走,但這個殺人兇手必須留下來,她要為我女兒償命。”
支落見她一副蠻橫不講理地模樣,不由揚聲道:“你說誰是殺人兇手,你有什麼證據指責歡歡?”
辰箫知她性子急,也不想節外生枝,便上前一步對蔔英媽道:“這其中有很多誤會,衛如歡沒有殺害你的女兒,一切都是一場意外而已。”
他見蔔英媽還是憤恨不平的模樣,又勸道:“就算她有過失,剛才也受到了懲罰,如今她這副模樣,難道還不能撫平你喪女之痛嗎?”
蔔英媽掃了一圈族人,見他們均是垂頭喪氣,根本無心替她讨回公道,她暗自咬牙,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向辰箫刺去。
好在站在旁邊的晏廷眼疾手快,斜起一腳踢向她的手腕,“铛”地一聲匕首掉在地上。
辰箫沒料到她行為如此過激,一時怔住。
蔔英媽見刺殺不成,雙眼通紅,這時嫫尼忽然高喊了一聲,“蔔英媽,讓他們走!”
阿芝也上前來,拉着蔔英媽往回走,邊走邊勸,“表姐,我們先回去吧!”
嫫尼指着湖邊的一條蜿蜒的小路,對盛夕昙道:“這裡可以通往放置船棺的那片峭壁,相信以你的本事,自是有方法帶他們出去。”
盛夕昙随口道了聲謝,征求辰箫等人意見,“你們同我一起出去?”
辰箫等人自是颔首同意。
盛夕昙不再廢話,挽着秋郁清,在前面帶路,辰箫等人互望一眼,默契地緊随其後。
辰箫和支落心中均有很多疑問,可依目前的情況,也無法深聊,隻能先出去再說。
盛夕昙借着月色帶人穿行那條小路,沿坡蜿蜒而上,道路越來越窄,隻能依然通向,走了将近一小時,終于來到峭壁之上。
下面關河的水靜靜流淌,隻是如何下去卻難住了辰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