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聽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歎服道:“想不到真正趕屍人的法術竟然如此高超,可見那些電影也不全是騙人眼球的,湘西這裡還是有高人在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什麼,擡眼望向辰箫,“姆媽怎麼知道這些?”
辰箫被她問得一愣,下意識地搖首道:“我不清楚,好像是有一次恐襲死了不少人,當晚我吓得睡不好覺,姆媽過來安慰我,才給我講起了湘西趕屍的事。”
支落不想他回憶那些痛苦的往事,馬上轉移話題,“可惜上次我沒同姆媽多聊聊,否則還能學到不少東西,對了你說,今晚彭家請的趕屍人是哪一種?”
“這我哪裡猜得到,不過今晚無論真假,我們都隻是個旁觀者,少插手幹預。”辰箫就擔心她那不安分的性子,平白惹出麻煩來。
支落不悅地哼了一聲,沉下臉道:“我要換衣服了,麻煩你先出去。”
辰箫臉一紅,拿着自己的行李趕緊去了隔壁房間。
傍晚的時候彭一進喊二人下樓吃飯,由于明天開始家中就要做法事,他專門在鎮子上請了個廚子住在家裡,為參加葬禮的親戚朋友做一日三餐。
支落一向胃口好,一人吃了小半盤炒臘肉,彭一進止不住面露異色,現在的年輕姑娘少有像她吃這般多的,畢竟都愛美要保持身材。
更讓他驚訝的是辰箫的舉止,隻見他用飯時一直沉默,卻時不時給支落夾菜,支落毫不客氣就吃起來,兩人動作都非常自然,他不由懷疑他們是不是對小情侶。
等天色漸黑,支落和辰箫就在院子裡等候,彭一進見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就帶着二人下山向村外走去。
“今天送我阿爸回來的是琴婆婆,一會兒見到什麼你們都不要出聲,一切按照她的指示做就好。”彭一進有些不放心,反複叮囑了他們幾次。
支落和辰箫都答應了,但同時對視一眼,聽說趕屍人是位老太太,明白這次不過是個普通的趕屍行為,也就放松下來。
走到村口時,已經差不多十點。
彭一進左右張望一番,确認四處無人,又帶着支落二人走上一條山間小路,路窄得隻容一人通行。
此地無路燈照明,他打開手電筒,回頭提醒二人小心腳下道路。
走了大約十幾分鐘,來到一片相對開闊的地帶,就看到兩個身影矗立在那裡。
“琴婆婆,辛苦你走這一趟。”彭一進垂下手電筒,防止光線照到她人身上。
“不用客氣,母思阿涅既然叫我幫忙,我自然會盡心。”琴婆婆緩步走上前來。
支落和辰箫一聽她開口說話就覺得奇怪,一個老婆婆的聲音怎會如此年輕,就同小姑娘一樣,等她走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位琴婆婆就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姑娘。
琴婆婆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并沒有過問他們的身份,隻是對彭一進道:“人我已經帶到,你們走前邊,我現在就把他給你送回家去。”
彭一進聽話地側身避開,支落和辰箫也配合地讓出一條道來。
借着月光,隻見琴婆婆右手搖起一個銅鈴,左手拇指與中指彎曲相捏,擺出一個手印姿勢,彭醫生的屍身就慢慢地動起來。
這屍身宛如活人一般,隻是雙眼緊閉,走起路的姿态略有些僵硬,但步伐與手臂擺幅與活人并無差異。
支落喉頭微動,斜眼瞥向辰箫,雖然不敢開口驚動屍身,但眼神卻是在征詢辰箫的意見。
辰箫沖她緩緩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默默跟随就好。
琴婆婆帶着屍身準備走向小路,彭一進打手勢讓支落二人跟上,就在此時,變化突起。
屍身突然停止不動,雙眼睜開,眼珠子卻冒出青光,頭部仿如狼顧,一百八十度轉彎,看準了一個方向,身體跟着轉了一百八十度,邁步大步就向山中跑去。
他奔跑速度非常快,也不看四周是否有障礙物,直直地朝支落這邊撞來,支落登時吓傻了,辰箫眼疾手快握住她的雙肩,半抱着她閃身到一旁。
琴婆婆眉毛一挑,扭身開始搖動手中鈴铛,朝着屍身奔跑的方向追去。
彭一進看到這一幕,嘴巴長大成O形,雙腿不斷打顫,半晌才恢複過來。
他望着琴婆婆與阿爸消失的方向,對辰箫二人道:“不好意思,吓着你們了吧?”
支落還沒回過神來,辰箫比她鎮定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彭一進茫然無措,試着解釋道,“這位琴婆婆是附近最好的趕屍人,從未失手過,誰知會這樣!”
“這是詐屍嗎?”支落逐漸緩過勁來,插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