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等等。”支落就先上樓去找辰箫。
辰箫的房門沒有關,她敲了敲門,經過他同意才進去。
“把門關上。”他說道。
支落聽話地将門關好,悄悄觀察他的神色,暗自琢磨着如何開口。
“你生氣了?”她試探着詢問。
“沒有。”辰箫無奈地搖頭,但又怕她誤會,主動道,“你知道為什麼我能夠通過紮紮找到互人下落嗎?”
“我當然不知道,你又從來沒講過。”支落不滿地斜他一眼。
“不論是互人還是咱們,隻要是活人都會産生磁場,紮紮就是通過與磁場共鳴,才能準确定位,但屍身畢竟是死物,按理說它周邊無法産生磁場,可那小姑娘又說有魂魄附在屍身上,所以我也無法确定,紮紮到底能不能找得到它。”辰箫耐心給她講解,同時也說出自己的困惑。
“那就試試啊,你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支落從旁鼓勵。
“就算我試着去找,這邊地形複雜我也不熟,就算發現了也說不清具體位置,如果是我父親在,他就能說出準确坐标,可惜我還沒有那般修為。”辰箫語氣隐含着一股失落。
他父親去世太早,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傳授于他,隻能靠他自己摸索。
“你父親好厲害。”支落一聽辰父連坐标都能報出,不禁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去把琴婆婆喊上來,我要帶着她一起施法,她是本地人,應該能看出屍身所在的位置。”辰箫想了想,覺得隻能采取折中的方法試一下。
“你居然讓她參與?”支落驚訝地睜大眼睛。
“嗯。”辰箫确定地點點頭。
支落立馬不悅,嘟囔道:“你每次施法找人,從來沒有讓我親眼看過,如今卻讓一個剛認識一天的小姑娘觀摩,是不是有點過分?”
辰箫沒想到她這般介意,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親自安撫,“我不是不讓你看,是你在我身邊會影響到我的發揮。”
他不得不承認,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越來越重要,隻要她在,他的目光就忍不住圍着她轉,時刻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支落啞然,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愣了片刻,開始找台階,“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現在我就去把那位琴婆婆叫上來。”
說完,她落荒而逃。
辰箫望着她有些驚慌的背影,心情變得郁悶,他有時真的會埋怨自己,說出的話總不是她愛聽的,可他又不曉得如何改。
琴婆婆得知可以親自參與辰箫施法找人,十分高興,對支落說了好幾遍謝謝,接着又邀請她與辰箫過幾天一定要去自己家裡坐坐。
辰箫請支落在門外幫忙守着,他帶着琴婆婆進屋,然後讓其閉上眼睛,擺出三個紮紮,施法展現出球形幕布,慢慢搜尋一番,真的發現一具遊蕩的屍身。
他拍了拍琴婆婆的肩膀,讓她睜開眼睛确認。
琴婆婆首次看到這般奇異景象,驚詫不已,眼睛來回亂轉。
“你看看那個是不是彭醫生的屍身?”辰箫擡了擡下巴示意她。
琴婆婆收斂精神,順着他的指示瞧過去,果然看到彭醫生的屍身正停留在樹林中的一棵樹上。
“是的,就是他。”她立馬颔首。
“你仔細看看周邊,确認下他的位置。”辰箫提點她。
琴婆婆順着屍身的周圍看過去,才發現他前面不遠處竟是幾座墳墓,她定睛一看,不由驚呼出聲。
“怎麼?”辰箫收了幕布,眉頭皺在一起。
琴婆婆面露糾結,“那是我家裡的墓地。”
這下辰箫也愣住了,彭醫生竟然去琴婆婆家裡的墓地,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關系的。
“他同你家裡人很熟?”
面對辰箫的質疑,琴婆婆沒有理會,反而低聲咕哝了一句,“不行。”
說完她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門外的支落都沒反應過來,就見她跟一陣風似的跑得全無影蹤。
她進屋去問辰箫:“發生什麼事了,她抽什麼風?”
“不清楚。”辰箫也一頭霧水,“她看到彭醫生的屍身在她家墓地附近,她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