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還沒退婚嗎,你自然還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沒說錯什麼。”辰箫這番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這理所當然的樣子刺激到她,抱臂抖了兩下,喃喃自語道:“看來真是被幾棍子打傻了,以後這種動手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吧!”
辰箫見她非要裝傻,也不再理會,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手表,說道:“已經十一點多了,你若是非要一起等就坐下,向琴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他是看出來了,那個小姑娘是個倔脾氣,至于那年輕道士,更是個二百五,兩人湊到一塊兒去找彭醫生屍身,不管能不能找到,都得鬧上一場。
“那年輕道士瘋瘋癫癫的,一點都不像出家人,我擔心向琴妹妹吃虧。”支落是沒看出那道士有多大本事,但是嘴巴挺毒舌。
“向琴有鎖魂鈴傍身,吃不了大虧。”辰箫倒是鎮定,還随手倒了兩杯茶,遞給她一杯解渴。
支落坐下喝了半杯,忽然道:“想不到姆媽的家竟然在這裡,而且還是趕屍人的後代,這麼說來,向琴就是她的外甥女。”
“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姆媽的家人,她之前從來沒說過她的家在哪裡。”辰箫認同的點點頭。
在他的記憶中,自從母親去世,姆媽就一直照顧自己,經年累月相處下來,他看得出,姆媽喜歡他父親。
但父親卻始終沉浸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中,對姆媽的态度不冷不熱,直到去世時才對她露出最後的笑容。
而他自己的心思更加複雜,他感激姆媽對他的照顧與關愛,可他同樣忘不掉自己的母親,有時甚至十分擔心她取代母親的地位,每當她與父親獨處時他都會躲在門口偷偷張望。
父親有時發現了他,卻從不揭穿,隻會主動離開,徒留姆媽一人呆在原地。
等他漸漸長大,有一天父親語重心長地告訴他,永遠都不會同姆媽在一起,隻愛母親一個人。
但那天不知道是不是湊巧,姆媽正好經過聽到了這句話,她當時傷心地跑開,父親沒有追出去。
當天晚上,他去廚房找東西吃,發現姆媽獨自垂淚,他看不了她那副悲傷的模樣,便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她驚訝地接過帕子,動了動嘴唇,卻什麼都沒說。
“我還以為她也是咱們族人。”
支落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說道:“我以前也認為她是咱們族人。”
“對了,好像順伯也認識姆媽,我把你從叙利亞接回來時,順伯聽到我提起姆媽時,他的樣子怪怪的。”支落腦中靈光一閃,回想起這個細節,忽然來了興趣,“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也認識?”
“我不清楚,姆媽從未提起過掌燈。”辰箫沒她那麼八卦,實話實說。
“過幾天回去,我就直接問順伯,看他怎麼說。”什麼也阻擋不了她愛聽八卦的心。
辰箫無語,望着她的神情,露出寵溺的笑容。
兩人又說了幾句,困意襲來,用手撐着腦袋半迷瞪着,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兩人被吵鬧聲驚醒。
睜開眼睛,隻見向琴和年輕道士一前一後走進堂屋,均是氣鼓鼓的模樣。
“向琴,怎麼樣?你沒事吧?”支落起身,一邊詢問一邊用眼瞟着跟在她身後的年輕道士。
“追丢了,屍身不知又跑哪裡去了!”向琴沒好氣地回答。
“你先歇歇喝口水,慢慢說。”支落見她說話都是呼哧帶喘,肯定是一路趕回來的。
年輕道士彎着身子也大口喘氣,擡起頭對支落道:“麻煩也給我倒一杯,快渴死了。”
“誰叫你跟我回來的?支落姐,别給他倒,渴死他,叫他幹壞事。”向琴沒好氣地阻止。
支落拍了拍她以示勸慰,還是給年輕道士倒了一杯水。
“謝謝。”他接過水杯,仰頭一口就喝幹了,可見是真渴得不行。
見兩人呼吸逐漸平穩,支落才讓他們一邊一個坐下,避免發生沖突,随後才問道:“這位道士,可以給我們講講你為什麼要幫田家,為難彭醫生的屍身?”
“我又不認識田家人,為什麼要幫他們?”年輕道士眉頭一擰,不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