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街子鎮路上,跛道人自覺坐在了後座,一路不言不語,恨不得把自己隐形,力争不打擾辰箫與支落的二人世界。
支落卻有些心神不甯,原來昨天她聯系順伯,順伯一直沒接電話,按照選舉護燈人的規則,應該出了結果,可就連大威的手機都關機了。
“你别急,我們趕趕路,晚上也能到了。”辰箫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
“但願吧!”支落勉強沖他笑笑,又想起秀婆婆的囑托,問道,“對了,你給姆媽打電話了嗎,她這麼說?”
“昨晚打過了,姆媽答應回來看看。”
姆媽做出這樣的選擇,辰箫也算松口氣,不負他人囑托。
“那就好。”因為後面作者外人,支落也不便多說什麼。
湘西這邊山路不好開,幾人晚上到了街子鎮已經十點多,支落提前給跛道人安排了住處,跛道人連聲道謝。
安置好他,支落二人才返回茶館。
茶館的門竟然還開着,裡面的燈光昏暗,隻有順伯一人坐在桌前,對着袅袅香爐發呆。
見他們回來了,順伯讓他們坐下,各倒了一杯茶。
“順伯?”支落感到氣氛不對,畢竟她與順伯相處多年,自然能察覺到他的真實情緒。
順伯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隻道:“這是前幾天族裡長老給我的峨眉雪芽,你們嘗嘗味道怎麼樣?”
支落與辰箫對視一眼,按下心中焦躁,喝了一口茶,茶湯清苦。
“有點苦。”支落不太喜歡這個味道。
“你覺得呢?”順伯擡眼又問辰箫。
“雖然有些苦,但回味卻泛着甘甜。”辰箫在國外生活多年,對國内的茶并不了解,隻是憑個人口味說出真實感受。
“這雖是一壺茶,但每個人嘗到的味道卻是不同,就像是面對同一件事,每個人看法也不同一樣。”順伯端起一杯,自飲一口。
支落聽他說出一番富含哲理的話,不禁颦眉,隐隐不安,“順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隻不過是大威落選了護燈人。”順伯回答得雲淡風輕。
支落驚詫得放下茶杯,“什麼,大威哥居然落選了?”
就族中那些人目前的武力值,她再清楚不過,大威是其中翹楚無疑,她真想不出,什麼人能戰勝大威當選護燈人。
“這事也出乎我的意料。”順伯平靜地說道。
“那誰當選了?”辰箫剛剛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也是詫異,不過他與支落不同,與大威并無一起長大的情誼,因此更加關心誰成為護燈人。
“這位新護燈人你們兩個都認識。”順伯手握茶杯,擡眼看向了二人。
支落沉不住氣,好奇地問道:“是誰?”
“衛如歡。”順伯一字一字地說出這個名字,“她打敗了大威,成為新一屆的護燈人。”
“是歡歡?”支落簡直難以置信。
辰箫聽到這個名字一愣,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為了掩蓋不自在,将茶杯遞到嘴邊,喝完剩下的半杯茶。
“她在哪裡學的功夫,居然能打敗大威哥?”支落實在想不通,她與衛如歡重逢的日子雖然不多,但真沒看出其能有這番本事。
“我也很意外,她練得似乎是自由搏擊,應是受過專門訓練并且下了一番苦功,雖說在比賽的過程中她甩了點小聰明,但大威敗在她手中也算技不如人。”順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卻沒有喝,反倒微微阖上雙目,似在閉目養神。
支落這下真覺得口渴,拿起茶杯把剩下的茶一飲而盡,還是覺得這事不可思議。
“大威哥一定很失望,我去看看他。”她再坐不住,起身就要走。
“幺妹,先等等再去。”順伯喊住她,重新睜開眼睛。
“怎麼?”支落隻好停下。
“無論怎麼樣,衛如歡确實赢了,我和族裡長老都認可這個結果。”順伯知她脾氣急,又和大威關系特别好,怕她一時沖動做傻事。
“掌燈是擔心你,你先坐下。”辰箫拉住她的衣角,示意她别急。
支落無奈坐回到位子上,神色有點不耐煩。
“我要跟你們兩個交待正經事。”順伯正色道,“過幾天就要去地下城,衛如歡既然成了護燈人,她會同你們一起去。”
“這麼快?”支落微微噘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