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蜥為禍這裡多年,除了卓瑪還有其他無辜的人,我潛心閉關修行十年,就是等待這一天,一舉鏟除它們,重現神山聖湖的甯靜。”江白曲培斷然說道。
“上師有何妙法?”跛道人湊上前來詢問,眼睛情不自禁地瞟向他手中的朵瑪班丹。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法器,看上去像是金屬材質,共有六面,上面刻着一些怪異的紋飾。
“每個生靈都有弱點,多蜥不過是地下怪獸的一種食物,它們最大的弱點就是怕強烈的光照射。”江白曲增來回磋磨手中的朵瑪班丹幾下,朵瑪班丹上面的花紋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塊的光面玻璃。
跛道人瞪大眼睛看着他手中法器的變化,忽然想起什麼,皺眉反駁道:“不對,卓瑪姑娘也是多蜥,她就不怕光,白天依舊出現在我們面前,更何況今天還是個大晴天。”
江白曲增垂首摸了摸腰間的鷹笛,正是卓瑪剛才交還給他的那支,舊物仍在,斯人已逝,他一臉惆怅地道:“這支鷹笛有我法力加持,正因為有這支鷹笛護身,她才能扛過煉化之苦,也不懼陽光照射,才能像常人一樣白日出現在你們面前。”
衆人這才恍然,怪不得卓瑪那麼難對付,原來她竟是多蜥中最厲害的角色。
“這麼說來,那要等到晚上多蜥出現時,上師才能對付它們?”晏廷看了下表,現在才上午十點多,豈不是又要在這裡多呆一天。
畢竟地下城入口就在眼前,他已心癢難耐,急欲早些下去探索。
江白曲增擡眼看向他,那眼神似有看透人心的力量,涼涼一笑,“如果不鏟除這些多蜥,你們即使下到地下城,第一波就會遭遇它們的攻擊。”
“上師說得對,是我魯莽了。”晏廷立馬認錯,眼前之人既然能幫己方對付多蜥,服個軟算什麼,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會讓你們等很久,我自有辦法引它們出來,到時你們隻要從旁觀望,不要冒然出手幹預,就能包平安。”江白曲增也不想在這裡耗費時間,幹脆地講出自己的打算。
“上師盡管做,我們絕不會打擾。”晏廷給其他人遞個眼色,支落等人紛紛附和退後。
江白曲增取下鷹笛放在嘴邊,開始吹奏起來。
曲子剛吹響時悠揚婉轉,緊接着曲風突變,聲音高亢激奮,穿透雲霄,在山谷間來回激蕩。
晏廷等人就見很多多蜥從四面八方爬來,密密麻麻一大片,将他們包圍在中央。
它們藍色的眼珠冒着光,面色猙獰,時不時還揚起前爪,發出陣陣低吼。
這場景十分駭人,支落不由向辰箫身邊靠了靠,辰箫握住了她的手,她立刻意識到他手心全是汗。
衛如歡臉色也變得蒼白,挪步靠向晏廷,高鏡眼睛微眯,将她的舉動看進眼底,陷入沉思。
此時笛聲再變,聲音平緩舒坦,猶如催眠曲一般,周圍的多蜥随之俯首在地,再不複方才猙獰模樣。
江白曲增将笛子從唇邊移開,他額頭已布滿汗水,不時順着耳側滑落下來。
他卻全然不顧,收好鷹笛,拿出朵瑪班丹,雙手舉過頭頂,将陽光吸入到玻璃面上,雙腿橫跨,身體開始原地轉圈,光線經過反射照射到周邊的多蜥身上。
多蜥立時發出悲鳴,揚起上半身不停地顫抖掙紮,不一會兒就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江白曲增見狀不再轉圈,單手持握朵瑪班丹,橫掃一圈,地面多蜥全部化成一攤攤粉末。
他将朵瑪班丹挂在腰間,雙手在身前結了一個蓮花印,閉目口中默念着聽不懂的咒語。
隻見一陣風吹過,岸邊的粉末紛紛揚起,吹散在旁邊的湖水中。
江白曲增再度睜開雙眼,已不見先前的悲痛之色,面色一片平和。
“現在你們可以進入地下城了。”他側開身子,将地下城的入口讓了出來。
“多謝上師相助。”晏廷雙手合十,微微躬身向他行禮。
“奉勸諸位一句,在地下城中小心行事,莫驚擾了此地山神,否則山神動怒,大地震動,封死了出入口,你們就要永遠埋在裡面了。”江白曲增受了他一禮,不鹹不淡地點撥一句。
衆人本來剛欲邁步,聽到他這番話不禁停住,神色不定。
“上師,昨天卓瑪姑娘告訴我們,這個地下城是史前避難所,是真的嗎?”支落見衆人均不吭聲,站出半步問道。
江白曲增望向她,見她俏麗地站在那裡,恍惚間與卓瑪的相貌重合,他心中一動,點頭道:“不錯。”
這件事還是他告訴卓瑪的,當時卓瑪還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每天放學回來都會來找他,纏着他讓他講故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