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歡沖她擠了擠眼睛,背好東西跳入了河中。
其他人跟着跳了下去,晏廷浮在最前邊,支落和辰箫依然負責斷後。
因為河水面寬,六人排成了一三二的隊形,互相能有個照應。
這條河大概三四米深,雖然河水的顔色吓人,但水溫卻有二十多度,因此浮在水裡并不感覺冷。
奇怪的是,河中沒有水生物,什麼魚蝦都沒有,河底也不見水草。
衆人自覺地保持安靜,浮了一段距離後,前方的河道被拱形岩壁擋在去路,形成一段暗河,必須潛水方能過去。
“我先過去探路,如果順利到達我就吹哨,你們再潛過去。”晏廷說完就一頭紮進水裡,身影很快消失。
其他人都不由緊張起來,靜靜地原地等待,一時隻能聽到嘩嘩的水流聲。
好在沒過幾分鐘,哨聲從另一側傳來,衆人才送了一口氣。
“你們先走,我和支落最後潛過去。”辰箫讓跛道人三人先行,他拉着支落繼續浮水等待。
“你們兩個小心些。”衛如歡不放心囑咐他們一句,才随同跛道人和高鏡潛入水中。
三人剛走不過半分鐘,支落就感覺到不對勁,周邊的水流忽然變得湍急起來,她害怕地抓住辰箫的手臂,不安地問道:“辰箫,水流怎麼變急了?”
辰箫自然也察覺到,他回首一望,隻見河流上方出現了兩米多高的水浪,猶如海嘯一般,洶湧地朝他們奔騰而來。
“快走!”辰箫趕忙拉着她潛入河中,拼命地向前遊,由于兩人身上背着東西,速度明顯受到影響,剛剛潛入暗道,湍急的河水就逼近而來。
支落因為對水有深深的恐懼,被急流一沖就手腳慌亂起來,辰箫從側邊拖住她的肩頭,借助上遊沖下來的急流推力,潛過了暗河那段。
“辰箫,抓住我手,快!”這時晏廷的呼喊聲傳來。
辰箫帶着支落浮出水面,隻見晏廷趴在岸邊,伸出手臂來拉他們。
辰箫見機抓住他的手,晏廷用力将他們往岸上拖拽,跛道人也沖過來幫忙,才将他和支落二人拽到岸上。
二人被拉上來後驚魂未定,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支落還連着咳嗽好幾聲。
衛如歡一手扶着她,一手輕拍她的背部,神色焦急,“落落,怎麼樣?”
支落搖搖頭,口鼻還是不舒服,不想開口講話。
“是不是剛才嗆水了?來,再吃一個果子看能不能好點。”衛如歡從兜裡掏出一個果子,喂到她的嘴邊。
支落确實很難受,張嘴勉強把沙棠吃了,不多時,症狀就開始緩解,最令人詫異的是,周身暖洋洋的,身上的濕衣服竟然幹了。
“落落,你身上的衣服全幹了,頭發居然也幹了。”衛如歡發現她的變化,忍不住發出兩句驚歎。
“這果子還有這奇效?”跛道人湊上來,繞着她轉了一圈,驚奇的感歎。
他索性向衛如歡也要了一個,幾口咬完,等了一會兒,衣服也淨幹了。
衛如歡将剩下的沙棠分發給衆人,大家服下後,均擺脫了把濕漉漉的狀态。
“剛才你們遇到了什麼,怎麼搞得這般狼狽?”晏廷見辰箫二人臉色緩和不少,才詢問事情起因。
“我們正準備潛水過來時,河的上遊水流突然暴漲,直接把我們沖進暗道中。”辰箫也是想不通河流漲水的原因,若是沒有晏廷及時拉住他和支落,還不知道會被沖到什麼地方。
“或許在這條河的上遊有類似水壩的建築,察覺到我們幾人下了水,便開閘放水要置我們于死地。”晏廷神色變得凝重,聲音也低沉起來。
“難道這裡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跛道人推測道。
“不好說。”晏廷搖頭。
畢竟按照順伯的說法,地下城塵封多年,封印的是上古時期的怪獸,并沒有人類長居于此。
“這裡如此兇險,我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跛道人想想都要起雞皮疙瘩,不願在此多停留。
“你們兩個能繼續走嗎?”晏廷見辰箫和支落還萎坐在地上休息,擔憂二人身體能否支撐下去。
“我可以。”辰箫答了一句,剛想起身去看看支落的狀況,突覺頭部眉心處傳來一陣劇痛,他扶額忍耐,但支落立馬察覺到他的痛苦,靠過來急切地問道:“你怎麼了,辰箫?”
辰箫怕她擔心,擡頭故作輕松地道:“沒什麼,就是頭有點痛。
支落雙手捧起他的臉,卻見他眉心處的那道淺淺的紅印,居然比平日顔色要深。
她憂心忡忡地道:“現在好些了嗎?”
辰箫拿下她的手,安慰道:“沒事了,就是一過性的,可能是這幾晚沒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