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好像受到什麼東西蠱惑一般,癡癡地就走了那标有鳳鳥圖案的通道。
等她意識完全恢複時,已經走到通道盡頭,隻見鳳鳥石像立在一處山石上。
那鳳鳥似是知道她來了,忽然眼冒藍光,随即整隻鳳鳥就猶如有了生命一般,扇動下翅膀飛了起來,在她頭上連續盤旋三圈,才又重新停在山石上。
支落被它這番舉動驚呆了,微張着嘴巴,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活的鳳鳥。
它的羽毛五彩斑斓,燦爛華貴,頭部總是微微向上昂起,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凸顯着它的與衆不同的身份。
“你把金盞鳳燈帶來了?”鳳鳥并沒有正面對她,而是側着身子立在那裡,用眼睛斜視着她,聲音清脆,像個年輕的女聲。
它一開口說話,才讓支落從震驚中蘇醒過來,她下意識地用餘光掃視了一下背後的箱子。
“鳳燈在箱子裡?”鳳鳥追問道。
支落見瞞不過它,索性大方地承認,“不錯,金盞鳳燈就在我背着的箱子裡。”
“這盞鳳燈打造時,還借鑒了我的樣貌,沒想到幾千年後,居然有幸能再見到它。”鳳鳥的言語中夾帶着絲絲笑意。
支落聞言不由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鳳鳥,這麼一看之下,還真覺得金盞鳳燈的造型,确實與它有幾分相似。
“是不是很奇怪,你們的鳳燈為什麼要按照我的樣貌打造?”鳳鳥眨了眨眼睛,歪頭看向她。
“你長得如此美麗,我們的大祭司自然要按照你的模樣打造。”支落心下了然,已經察覺到它很是自負,如今這般境地,自然要多贊美它幾句。
那鳳鳥果然欣喜,彩色的五尾不停擺動。
“那是自然,當年容成子一見到我,就驚為天鳥,當場就決定要按照我的形象打造鳳燈,而且還專門用鳳字命名那盞燈。”
支落見它洋洋得意的模樣,本以為自己這馬屁拍得恰如其分,誰知聽到“驚為天鳥”四個字時,再也忍不住,撲哧地就笑出聲。
“你笑話我?”鳳鳥立時沉下臉,不悅地扭頭正對她。
支落連忙端正态度,強自止住笑意,正色道:“沒有的事,我們大祭司眼光獨特,令我佩服不已。”
說到這裡,她拍了拍額頭,認真地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我們大祭司叫什麼名字來着?”
鳳鳥沒好臉地回答道:“容成子。”
支落在心中默念一遍這個名字,她是頭次聽說大祭司的名字,估計就連順伯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麼?”鳳鳥瞥見她沉默不語,忍受不了别人的忽視,不禁質問。
支落立馬擡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沒什麼,我隻是想不明白我們大祭司那麼仰慕你,甚至願意用你的形象打造鳳燈,為什麼沒有直接告知我們守燈族人你的存在,這樣鳳燈一旦出了意外,我們就可以來找你求助。”
鳳鳥總算聽到順耳的話,面上的陰沉褪去,恢複了剛剛的傲嬌。
“你可真夠笨的。”
支落還是首次被斥責是個笨人,但此時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勉強維持着面上的笑容,裝作好性的模樣。
“容成子用我的形象打造鳳燈,就是在給你們一個暗示,你們進入這裡之後,就應該先來找我,可你們這一行笨蛋,絲毫不懂他的深意,誤打誤撞四處瞎闖,若非我故意在你面前露出行迹,你們還像無頭蒼蠅一樣!”
它越說越起勁,一副瞧不上任何人的嘴臉,讓支落無語到極緻。
“你說的是,是我們這些人疏忽了,那現在就煩你提點一下我,究竟如何到達鍛造之所。”支落耐着性子聽完它的一番教訓,滿臉堆笑詢問。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那裡早就被一群惡心的東西污染了,你這麼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萬一進去之後遇到那些東西,還不夠它們撕扯的。”鳳鳥連連搖頭,目光中充滿着惋惜之意。
“可我不去不行啊!”支落聳聳肩,舉起左手給它看。
鳳鳥看到她手心上的鳳鳥印記,先是怔愣片刻,随即激動不已,喜道:“想不到容成子對我如此傾慕,居然在後輩手上專門紋了鳳鳥圖案的紋身!”
支落轉過自己的手看了看手心的鳳鳥印記,又放下手去看它興奮的樣子,一時之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