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歡白天經曆了太多,再加上身邊躺了個高鏡,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不知躺了多久,外面依然一片漆黑,她再也躺不下去,悄悄地起身想走到外間透氣,就看到晏廷向廚房方向走去。
她沒有緊跟上去,隻是走到裡外間的門口處,遙遙張望。
晏廷打開了手電筒,拿出死神堆塌交給他的金杵和皮鼓,默然地看了一會兒,随後他将這兩樣東西放進水池裡,打開了獸頭開關。
衛如歡豎起耳朵,聽到了滴答滴答的聲音,她沒有沖進去質問,反而悄然退回到裡間,鑽進了睡袋中。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動靜,晏廷開始将支落等人一一拍醒,随後又進來叫醒了她和高鏡。
衆人還有些迷糊糊的,支落揉了揉眼睛,她警惕性一向高,立馬打起精神壓低聲音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剛問完她就聽到了水滴聲,趕忙沖進廚房,就看到驚人的一幕。
水池裡灌滿了水,裡面飄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皮鼓和一個半尺多長的金杵,随着水流,金杵已經開始一下一下敲擊皮鼓。
她連忙關上獸頭機關,去那金杵和皮鼓,誰料剛一觸碰,手卻好似被灼燒一般,痛得她立即松手,強忍着痛沒敢吭聲。
這時辰箫和晏廷也趕了進來,那金杵還在繼續敲擊着皮鼓,而且一聲比一聲高昂。
辰箫剛想伸手去抓,就被支落阻止,低聲道:“小心燙手。”
他愣了片刻,當即脫下外套圍在手上,伸進水池将皮鼓和金杵拿了出來,即便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到到熾熱的溫度。
将金杵和皮鼓分開放在台面上,雖然阻止了敲擊,但剛才發出了那麼大的動靜,他們都明白地下異獸很可能被驚動。
“都怪我大意了,守夜的時候竟然睡着。”晏廷望着金杵和皮鼓,一臉内疚。
“不怪你,晏大哥。”支落安慰他一句,随即颦眉道,“可這兩樣東西哪來的?”
“是死神交給我的,說是可以幫忙對付蚩尤。”晏廷一邊說着一邊突然反應過來,“糟了,我上當了!”
“這根本就不是對方蚩尤的,他是故意騙你,就為了喚醒異獸對付我們。”辰箫替他繼續說了下去。
“别說這個了,先想想怎麼對付那些異獸吧!”支落急了,走到窗戶旁邊,向外面望去,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辰箫想起三眼石像送給他的蚩尤旗,不由暗自也起了疑心,誰知道會不會也是一個圈套,看來不能輕易拿出來使用。
高鏡與衛如歡見此情景,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兩人對視一眼,索性站在一旁以免添亂。
這時屋外傳來類似嬰兒咿呀的聲音,衆人立馬警惕起來,支落手持眉月斬,躲靠在窗邊,露出側臉向外張望。
隻見猶如兩個黃色燈籠的東西在靠近,它的腳步有些沉重,她猜測那東西體型應該比較大。
眼見黃光越來越近,她咬了咬嘴唇,推開窗戶将眉月斬朝那東西抛了過去,那東西發出一聲嬰兒般的啼叫,迅速沖了過來,隻聽轟地一聲,房門直接被撞開。
伴着手電的光芒,支落才看清它的長相,見它身軀有兩三米高,沒有頭部,胸前長着兩隻黃色的大圓眼,四肢都有鋒利的虎爪。
高鏡和衛如歡吓得縮在牆角沒敢動,支落抄手接住飛轉回來的眉月斬,躍身就刺向那怪獸的左眼。
晏廷看出她的意圖,拔出随身攜帶的藏刀,同時刺向怪獸的右眼。
兩人動作迅速再加上出其不意,此番攻擊竟然湊效,一下子就刺瞎了怪獸的雙眼。
怪獸發出嬰兒般的哭叫,發瘋的揮舞着前爪四處亂撲,辰箫對高鏡和衛如歡喊道:“快去外邊!”
一行人趕緊跑了出去,順着坡道向下沖,可還沒跑出兩三分鐘,前方道路就被一巨獸堵住。
辰箫将手電筒的光線打到它身上,這是一隻長毛獸,面部長着四隻眼睛,兩隻長長的獠牙露在嘴巴外邊,兇狠地沖幾人咆哮一聲。
幾人紛紛後退,長毛獸卻撲了過來,一爪就抓向了衛如歡。
衛如歡用匕首向它爪心狠狠紮去,它卻把匕首揮打出去,衛如歡大駭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眼看她就要被抓起來,晏廷及時擋在她身前,揮舞着藏刀劈向長毛獸的前肢。
可長毛獸動作敏捷地躲開他的攻擊,前足向上一踹,将他整個人都抛了起來,随即就張開血盆大口,精準地咬住他的動脈血管。
晏廷頭暈目眩之下,隻覺脖頸一痛,他沒有反抗隻是靜默閉目等待,果然少頃之後長毛獸松開口,他掉落在地。
他動了動身子卻沒有受傷,摸了摸脖頸的血管竟然完好如初,心中竊喜,看來死神并沒有欺騙他。
他拉低衣領低頭一看,挂着的骷髅頭項鍊上面,隻剩下兩顆骷髅頭,正好驗證了保他三次不死的約定。
衛如歡等人見到這幕卻是吓得驚慌失措,高鏡也沖了過來,兩人一同查看他的傷勢,卻見他絲毫沒有受到傷害,都是暗暗啧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