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正琢磨着這裡沒有車,要想出去還要費很大的功夫,就遙遙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喜出望外,連忙招手,揚聲喊道:“大威哥!”
可這麼一揚臂,卻觸動了腰間的傷口,不由“哎呦”一聲,站在她身後的辰箫急忙上前跨了一半,扶住了她。
“傷口又痛了?”他關切地問道。
“是我不小心。”支落伸出舌尖,頑皮地挑挑眉。
辰箫無奈搖頭,忍不住叮咛道:“傷沒好前注意點。”
這時大威已經小跑着過來,一眼就看出支落受了傷,忙拉住她的手腕上下打量一番,急切地道:“哪裡受傷了,嚴不嚴重?”
“就是腰間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你不用這麼緊張。”支落不想他擔憂,連忙遮掩自己的傷勢。
大威見她面色蒼白,嘴唇失去了平日的紅潤,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表現,但知道她一向要強,便也沒戳破她,隻道:“回去後趕緊歇兩天,别再逞強了。”
支落笑着應了,見他眼神在幾人身上來回流轉一圈,又望了望地道入口的方向,立時明白他的意思,卻沒有主動給他答案。
“晏先生和如歡呢?”大威找不到人,不由皺眉詢問。
幾人都沉默不答,大威立馬意識到不對勁,語氣帶出一絲慌亂,“他們發生了意外?”
支落見他誤會,不得不出言解釋,“沒有,他們兩個活得好好的。大威哥,這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好不好?”
這下大威更是一頭霧水,隻能強自按下心頭疑惑,說道:“我找了一輛拖闆馬車來,咱們可以坐這個去停車的地方。”
“馬車?”支落雙眼一亮,略帶激動地道,“太好了,總算不用再走路了。”
大威帶他們走到馬車旁,車子不算太大,隻能坐三個人的樣子。
跛道人讓辰箫、支落和高鏡三人上去坐車,又對大威道:“他們三個都受了傷,我沒事,可以跟你一起走。”
大威沒想到這麼多人受傷,但也沒多說什麼,提醒三人坐好,牽着馬離開。
可惜沒走多久天就黑了,馬車上放着一個大帳篷,幾人隻能支起帳篷先紮營過夜。
五人坐在帳篷裡,吃了大威帶來的方便面和雞蛋,體力都恢複了不少。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你們這幾天的遭遇了?”大威記挂衛如歡的安危,終于按捺不住再次問起。
支落無奈,隻能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大威耐心地一直聽完沒有打斷,臉上神色卻是不斷變換,由起初的興奮到震驚至最後的沉寂。
“這麼說來,你就是傳燈人,是順伯把你安排在晏廷身邊的?”他扭頭望向高鏡,平靜無波地詢問。
“按照咱們族中傳統,傳燈人身份一直隐秘,若非這次面臨生死關頭,我依舊不會曝光。”高鏡颔首,淡然道,“我一切都聽掌燈安排。”
“幺妹,你說如歡是晏廷安插在咱們身邊的奸細,是真的嗎?”大威不再糾結高鏡的身份,将關注點又放回衛如歡身上。
支落知道他與衛如歡的地下情,可現在還有其他人在,她當然不能點破,隻道:“她在回到族中之前,就與晏廷有了首尾,包括奪得護燈人的職位,也是晏廷暗中指使,不過就是為了能進入地下城。”
“好,我明白了。”大威不再追問,垂下頭不知在琢磨什麼。
“大威哥,你怎會來這裡,是掌燈派你來的嗎?”辰箫的聲音忽然冒出來,問了這麼一句。
“是的,掌燈不放心,派我來接應你們。”大威擡首看了他一眼,才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他此刻有點心虛,他之所以積極地趕來這裡,更多的是因為惦念衛如歡,才遊說順伯同意他來接應,陰差陽錯地竟找到了地下城入口位置。
辰箫嗯了一聲,背部傷口又痛起來,他忍着沒出聲,支落一直留心着,立刻察覺到,上前扶他躺下,“你傷還沒好,早點休息。”
辰箫順從地躺好閉上眼,卻一直拉着她的手不肯松,支落索性陪坐在他身邊,眼睜睜地看着大威拉開門簾走出去。
她隻好一直等待辰箫睡沉,才捂着腰間傷口出了帳篷去找大威。
大威在抽煙,吞雲吐霧的側影倍顯寂寥。
她搖頭歎氣,漫步走到他身旁,望了他半晌,才幽幽開口,“你與歡歡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