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長見他們離去,立時手結金剛印,先穩住祭壇。
這時晏廷已經帶人趕了過來,見到隻有太玄道長一人,立刻擰眉,“有人來闖祭壇?是誰?”
其實他内心已隐約有了答案,隻是不想承認,反而自欺欺人地詢問。
“是那位支落姑娘。”太玄道長輕描淡寫地回答。
晏廷臉色一沉,雙拳攥緊,眼露殺意。
可他心思深沉,很快就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淡淡地質疑,“今晚祭壇位置剛剛挪移過,她之前從未來過,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太玄道長見他懷疑,明顯是指責他們師徒中有内奸,微微一笑,坦然道:“早就聽我小弟子提起,這位支姑娘雖然年紀輕,本事卻是不小,想必找到這裡也非難事。”
晏廷掃了一眼周邊,眼睛微眯,輕哼道:“道長的弟子呢?怎麼一個都不見。”
太玄道長松開手印,轉身直視他,“我打發他們去辦點事,一會兒就趕過來,晏居士找他們是有什麼急事嗎?”
晏廷見他蓄意維護弟子,也不再客氣,直接拆穿他的謊言,“跛道人和支落一向熟絡,這兩天他們碰過面,你敢擔保今天不是你小徒弟把她帶過來的?”
太玄道長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會公然說謊,隻道:“今晚我還沒有見到小七,不曉得他又去哪裡閑逛。”
晏廷自是不信,但他也不想就此同太玄道長鬧翻,壓着怒氣道:“那等事畢還需道長給個說法。”
太玄道長見他松口,連忙就坡下驢,“晏居士放心,明日我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
晏廷擡眼望了望樓上的方向,擺了擺手道:“先上去看看。”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
癱坐在地上的支落感覺體内的灼熱感逐漸消失,她撐地站起來,聽到樓下晏廷的聲音,心知不能再耽誤,圍着祭壇轉了一圈尋找破綻,思忖如何才能順利取下粉色晶石。
可是心裡越急思路越混亂,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有效辦法。
這時晏廷已同太玄道長走了上來,支落停下腳步盯着二人,眼神充滿着戒備。
“支落,你太讓我失望了!”晏廷故意發出一聲歎息,似是在惋惜。
“你少在這裡惺惺作态了,我從來就沒想過背叛族人,更何況你還是殺我父母的仇人!”支落冷哼一聲,不屑的瞪着他。
他若但凡還有一點良心,衛如歡那麼想得到關愛的一個人,如果真能得到他的幾分愛憐,她怎麼會絕望自殺。
晏廷的眼神倏地一變,冷冰冰的直視支落,恨不得一下扭斷她的脖頸。
“這是你找死。”他抽出腰間軟劍,飛刺向她的胸口。
這幾天在蚩尤之力的加持下,他修煉後功力大為進益,已能做到随心所欲地隔空操控軟劍。
支落擡起眉月斬護在胸口,隻聽铛地一聲,軟劍劍尖與眉月斬相撞,迸發出火花。
她用力見眉月斬向前一推,軟劍被撞了出去,但隻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又朝她再度刺來。
就在支落與軟劍纏鬥之際,一旁的祭壇卻突然開始顫抖,塔頂上的金鈴更是劇烈晃動,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幾人均是一驚,晏廷殺意更盛,飛身躍起直接手握住軟劍,刺向支落。
他這一劍并非普通一刺,伴随着強大的劍氣,氣場之強令人無從躲避,支落瞬間就被壓制住,甚至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四肢百骸都開始僵硬,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劍尖刺向自己。
危急時刻,幾道人影破窗而入,一人率先沖破了劍氣,撲倒了支落,另外兩人随即圍攻晏廷。
支落仰身倒下的同時,那人已将手墊在她後腦勺上,因此即便被壓着落地,也沒撞倒腦子。
她鼻間傳來熟悉的氣息,忍不住開口喊道:“辰箫,是你嗎?”
“是我,對不起支支,我來晚了。”辰箫單臂撐起,一邊緻歉一邊将她拉起。
支落踮起腳一把摟住他的脖頸,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欣慰地道:“不晚,一點都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