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着話,院門進來兩個女的各抱着個兩三歲左右的小孩,後面還跟這一個四五歲的男孩,身上上灰撲撲的。
光從外表看,兩個女人的年齡估計差不多,一個長頭發一個短頭發,都不算太胖,也不算太瘦,畢竟七十年代想吃太胖估計也不大可能。
還沒等上兩個女人說話,許母就從凳子上站起來,接過長頭發女人懷裡的孩子,“鐵蛋他娘,今天該你煮飯了,趕緊去做飯吧,一會你爹他們該下晌回來了。”
接着又對短頭發女人說:“餅兒他娘,你把餅兒給念念,小麥收完了也松散一天了,去把衣服洗洗。”
許母把兩個媳婦安排的妥妥的,兩媳婦嘴上應着聲“好”,但又把眼睛看向許念拿着那碗糖水。
許念能感覺這身體對糖分的渴望,但對她來說卻甜的都有點膩味,所以沒等他們說出來,就把紅糖水喂給了三個小孩,而那個叫鐵頭的小孩兒竟幸福的眯着眼,對她說“姑姑糖水好喝。”
許念心裡有點複雜,因出身原因,她适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可這個年代生活不用多想就知道很苦,就希望自己還是能回去的好。
許母見此倒也沒說什麼,就催促兩個媳婦趕緊把事做了。
等兩個媳婦都走遠了,把正在喝糖水的鐵頭趕在屋裡,許母才撇撇嘴說:“你看吧,你倆嫂子晚上肯定得給你們哥學嘴我偏心,偷偷給你用好的吃好的。”
許念趕緊回神,現在自己就跟許媽熟,這份關系可要先保持住,故同仇敵忾的說:“媽說的對,你的東西想給誰,難道還要看他們臉色?”
這可說到許媽心裡去了,“可不是,你大嫂我都說煩了,以前你二嫂沒生鐵蛋人還行,生了後這兩年也想支棱起來了,也不想想這個家,還輪不到他們做主。”
“那讓俺哥說說他們,他們還能不聽。”
“你們哥還行,我就是為了一家和睦,不然早就說了。”
許念笑着說:“還是媽心腸好,肚量大,有你是他們的福氣。”
要不說女兒是娘的小棉襖,許母滿意的說到:“還是咱家念念好,懂媽,”說着揉了揉女兒的頭發。
許念再次感歎果然不管在那個時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邊兩人抱着兩個小孩親香着,那邊妯娌倆也小聲鼓搗:“娘真偏心,你聞到小妹頭發上的香味了嗎?洗頭膏多貴呀,也不過年過節啥的,就給小妹用了,小妹頭發也不短吧,這得用多少,我頭發短,娘都不舍得讓我用,說起來這還是小姑郵回家讓咱們一家用的,現在全讓小妹用了。”
“大嫂,你敢這樣說我可不敢,也不想想咱爹媽多疼小妹。”二嫂心裡雖然有點想法可不敢說出來,大嫂嘴巴不嚴,最會跟娘讨巧,到時候再把她賣了,她找誰哭。
鐵頭娘一個人說的也沒意思,又怕老二媳婦學嘴,也不再吭聲,各幹各的了。
飯做的差不多的時候,徐慶華帶着三個兒子回家,爺四個都不算低,大概都超過一米七五了,許念看着他們感覺十分親切,猜想可能是原身的感情還沒消散。
之後又是一陣忙碌,等在堂屋坐下吃飯,許念才差不多認清這個家所有人。
許念這個世界的爹叫許慶華,媽叫呂梅,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兩人育有五個孩子,老大許樂二十二歲,已經嫁人,家裡當時困難,嫁的男人也算門當戶對,平時跟娘家不親不遠的處着。
老二許豐健二十一歲,和大嫂結婚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就是鐵頭和餅兒;老三許豐康十九歲,和二嫂結婚育有一個孩子鐵蛋;老四許豐誠十七歲,初中畢業一年了,經常讓大伯幫忙開證明去縣裡找工作,現在是家裡學問最高的人。
至于原主許念才十三歲,九歲才上小學,馬上就要小學畢業了。
不能說她上學晚,而是現在小孩上學普遍都晚,上早了孩子不開智,那對農家人來說就是浪費錢,而且學習在農村并不受重視,畢竟現在還是特殊時期。
也就這兩年學校情況好了點,縣裡城裡都招工要求學曆,家長們為了以後孩子前程,上學的孩子才多了起來。
這還是許念找了個借口,說馬上畢業了,考初中要看家裡戶口本,也許上學要用才從許爹手裡拿到的,畢竟一般小孩子家家,大人那會給戶口本,丢了可不好補。
看着薄薄的幾張紙和從原主三哥嘴裡套出的一些話,也算半了解到了這個家庭的信息,為此許念還遭到了三哥的嘲笑“許念,不是哥看不起你,你先把小學順利畢業了吧!”
許念聽得難受,這是她的痛點。在現代她的成績也非常一般,不是沒想着學,是真的學不會,高考那純屬是因為她走了藝術生,還是個三本,總之很丢人。
笨蛋美人這個稱呼她就沒摘下過,因為随着長大她越來越美,成績卻越來越差。
但想着自己怎麼說也剛高中畢業,小學考試估計問題不大。想通了的許念也回敬了原主三哥一句“哼,你還是先把工作找到再說我吧。”
見此大哥二哥倒是鼓勵了小妹兩句,“咱們還是相信小妹的,這兩天在家鞏固鞏固知識。”
許父也笑着說:“你考好了,爹帶你去供銷社買上次你相中的那個頭花。”
就連小鐵頭也不明所以的拍着手說“買頭花,買頭花”
其他人見狀逗孩子“鐵頭,最近你聽話,讓爺爺給你買糖。”鐵頭扭捏的看了許父一眼窩在媽媽懷裡小聲說:“買糖吃。”
奶聲奶氣的害羞樣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最後還是許父笑着說:“都買,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