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跑出院子,左右望了望,沒見到賣貨郎,真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看到村裡有小孩冰棍嗦着往回走,才确定真的是冰棍。
這個點人不多,基本都在上工,零星幾個小孩,賣貨郎騎着車走近看到許念也認識,“又是你呀,小姑娘。”
許念擦了把額頭的汗,“對呀,又來照顧你生意了!”
“那我今天可賣不了你太多,剛從地裡那邊賣了好些。”人家笑呵呵的答。
許念心想我也不可能天天都是大款,就選了三隻冰棍,她喜歡吃冰棍,比較解渴還不膩,但無意中瞄到泡沫箱裡的雪糕,想了想還是買了兩個紅豆冰棍一個牛奶雪糕。
她嫌熱沒等走到家就解開一個冰棍嗦着,瞬間就覺得體溫下降,舒服多了。
等美滋滋的走回家,随意給了堂哥一個冰棍,又獻寶的拿出奶油雪糕給徐紅旗看。
徐紅旗看小姑娘小臉曬得有點紅,但嘴巴又被冰棍冰的水潤潤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随着小嘴說話的聲音,他甚至感覺都有涼氣傳了過來。
看到遞給自己的雪糕,徐紅旗沒有伸手,他覺得自己再窮也不好自己拿貴的雪糕,讓另兩個人吃冰棍。
所以對許念說:“你吃吧,我不喜歡吃。”
許念才不信,“紅旗哥,你趕緊拿着,我手都遞酸了,專門給你買的呢。”
許豐恺已經吃上了,他覺得最近很幸福,已經連吃兩次免費的冰棍了,看到妹妹對他同學也很好,就對許念特别的滿意。
順着笑勸,“紅旗,我妹妹的心意,拿着吧,今天是有點熱嘞。”
徐紅旗看兄妹倆都這樣說,最後還是接過去了。
牛奶雪糕吃在嘴裡又冰涼又香甜,仿佛能讓人忘卻心中的煩惱,兩位準考生暫時把書放下,都拿着冰棒享受這難得一刻的放松。
許念笑容滿面的和徐紅旗講,“紅旗哥,到時候我就是你學妹了,咱們仨就是一個學校的啦,你們可得罩着我。”
許豐恺忙接話:“你是去上學,還是去打架,還要罩着你。”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我這是以防萬一,懂不懂。”
又對着徐紅旗道:“還是紅旗哥好,紅旗哥就不說這麼多,哪像你這麼話痨。”
看妹妹對人家拍馬屁,許豐恺有點小心酸,掩飾性的切了一聲。
“紅旗哥,你會幫我的吧?”許念眨巴着眼可憐又可愛的看着徐紅旗。
“如果需要幫忙,我能幫一定幫。”
說完看許念一臉激動,看的徐紅旗很莫名。
許念得意的瞥了她堂哥一眼,不禁想爾等凡塵,是不會明白我的深意的,她就覺得這一毛錢的雪糕花的值......
什麼時候時間過得最快,如果問學生,那必定是考前時間,許豐恺嘴裡嘟囔着,“還沒怎麼學呢,就傍晚了,可真是時光飛逝。”
許念也伸了個懶腰,隻有徐紅旗還在認真看卷子,看到還是許豐恺的,整個人幹淨又恭謹,有時候讓許念很恍惚,自己做的對不對。
等大伯家的人都回來,許念看大伯母和堂姐的表情都不是太好,不知為啥她突然就是覺得跟徐紅旗有關,畢竟反派定律,在哪裡都有壞事情發生。
王田田跟許麥為啥不高興,不為别的,就是下午上工有人知道兒子同學來家住兩天,就聊開了。
人家聽她說那孩子學習好,人品好,心裡還挺高興兒子能跟這樣的同學打交道,哪成想周圍幾個幹活的女的趁沒人看着活也不幹了,把農具往地上一放,坐在杆子上,就開始七嘴八舌說自己知道的事。
她這才知道那孩子學習好不好另說,但克親,雖然現在新中國不讓說這個,但大部分人嘴上不說心裡還是這樣覺得。
又說現在那孩子還住在難纏的親戚家,反正就是勸她别讓自己兒子跟那孩子走的太近。
這說的王田田是又不高興又心裡覺得不踏實,所以就跟自己閨女商量,讓想個法,最好讓人自己走,不然她去趕,她自诩會計媳婦,暫時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兒。
倆人一時也沒啥好法子,就故意裝作看徐紅旗不順眼,也不說出來,就表在臉上,又怕影響許豐恺情緒,就表現的非常兩面派,看的許爺許奶都有點生氣。
許念懷着“擔憂 ”的心情回家,許父看見還以為許念不舒服呢,“念念,你是咋了,不舒服?”
許念看了看她爹,苦着臉搖了搖頭,她不是不舒服,她這是怕失去“徐紅旗”的聯系呀,沒人會懂得。
弄得許父還挺納悶,許念不說心裡又憋的慌,她實在是沒想到才剛跟徐紅旗有點進展,感覺就要完蛋。
就遲疑的跟許父說了今天的事情,說完還問:“爹,你說大伯母咋變得這麼快呢?”
許父也答不上:“要不讓你媽打聽打聽。”
徐念想這是個好主意,就撇下她爹,找她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