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旗都還沒來得及坐下燒火,剛引起的火苗沒有可燃物就剩三兩火星,與他此時的心情形成了極大的反差,畢竟他現在突然覺得心裡火熱的緊。
“給我的?”
許念看他不敢相信的樣兒,直接把衣服塞到他懷裡,“想不到吧,是不是很驚喜,嘿嘿,你路上還鬧小脾氣,我都看出來了,讓你那天吓我,我壞的很,是要報複回來滴。”
許念看他還杵着,眼睛卻晶亮的看着手裡衣服,好似完全不在意她說的啥,心裡也美滋滋的,覺得自己就是會辦事兒。
她眼神從上至下往他身上掃射,好巧不巧看到即将滅火的鍋竈,忙趕緊往裡面塞了點幹樹葉子吹了吹。
徐紅旗這才醒過來一樣,也蹲下吹了兩下,并手動拉了風箱,她都做好了他繼續幹活的準備了,結果人家來了一句,“你燒水吧,我去把衣服放屋裡……”
許念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新衣服嘛弄髒怎麼辦,她自然表示理解,結果這一點頭她就從開始幹到最後,等的她都懷疑自己把他‘寵’壞了?
這發展怎麼這麼不對勁嘞!
直到水燒開她打好水洗漱完了,徐紅旗還沒從工作間出來,許念過去叫他,“紅旗哥水燒開了,快出來洗漱,一會兒水就涼了。”
天早就黑了,他倆在某些方面還是很一緻的,比如天黑寫作業或幹活都會多點幾隻蠟燭,省的到時候把眼熬壞,剩小錢遭大罪,得不償失,以緻工作間的光透過窗戶紙都能照映外面。
許念順着光過去又想吐槽他,唯有就是徐紅旗可能這些年忍習慣了,對花錢,特别是給自己花錢方面有點扣,所以他能想到給許念這個不怎麼缺衣服的的人買棉襖,都沒想到給自己也搞一件。
她沒聽到回話,以為他忙啥呢,推開門就見人家又在搗鼓收音機,她歎了口氣,掙錢誰不愛啊,可這錢太危險了,她咋也愛不起來,特别是看徐紅旗白天上學,晚上做工心裡存的那些話,都有些說不出口。
徐紅旗擰好最後一個螺絲,閉上眼緩了一會兒,不知怎麼就笑出聲了,驚呆了許念,她下意識出聲,“喂……”
真的就從口裡說了一個字,還沒說完呢,徐紅旗聽見聲音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發現她在門口驚訝的看着他,他先是懵了一下,後來就感覺繃緊了身體,接着就是惱怒的樣子,特别是許念發現他好像紅溫了。
她又企圖張嘴,風都還沒灌嘴裡,就聽見他惱羞成怒的說了句,“閉嘴。”
許念馬上合住嘴巴,還用手故意在嘴邊從左往右拉了一下,不敢等他反應,趕緊嘿嘿笑的跑了。
啧啧,反派沒成長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她這會兒得意,到了兩人都收拾好就不笑了,每天的塗藥時間到來,這次徐紅旗明顯是報複她,不讓她說話不說,還拿着她腦袋翻來覆去的來會擺動,美名其曰不然塗不勻,許念表示不用他,自己來結果遭到無情拒絕。
不知是氣的還是被擺弄的,她睡的時候感覺自己腦袋輕飄飄暈乎乎的,她跟徐紅旗一人一條棉被,上面還合蓋了一條,她找準方位踢了人一下,又趕緊把腿藏進被窩。
“許念……”徐紅旗聲音平平的。
許念窩在被子裡支起耳朵,以防他動作,結果人家隻是又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好像她不回答不罷休一樣,她隻能軟了聲回,“許念睡了,現在賢者時間。”
一聲嗤笑傳來,許念眼睛珠顫了下,又聽他道:“明天咱們都去洗澡堂洗個澡。”
許念緊張半天還以為他要幹啥呢,結果就這,她“哦”了聲,說道:“我要睡了。”
長時間沒聲,她翻了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要入睡,結果又聽他道:“收音機……,我幹到明年過年就不幹了,以後争做五四青年。”
許念意外的都坐起來了,她高興的爬到徐紅旗那頭,眼睛锃亮,“真的?不騙我?不許耍賴。”
徐紅旗看她就穿了秋衣秋褲,也不嫌冷推了她一下,“趕緊進被窩,不冷?”
許念現在火熱的很,明年過年她差不多十五,也就是說她十六歲的要承的因果,十五就破了,以後那不是徹底解脫,人家時空使者說的啥,‘這個時空的她将來不愁吃喝,父母愛護,親人關心,生活的很幸福’,完美人生呀。”
她聲音脆脆的,“不冷不冷,徐紅旗你不能騙我,真的要争當五四好青年。”
他們兩個一個人平躺,一個人在另一個人上方,都露出笑容,徐紅旗輕輕“嗯”了聲,戲谑她道:“跟着你看了那麼多教育電影,不能白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