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連連點頭,“你真沒聽見嗎?”
經她提醒徐紅旗掩下尴尬和說不清的羞惱,終于使用自己的五識感官仔細去聽,這時候他也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講話聲。
徐紅旗是标準的唯物主義,隻是經過許念跟他說過的夢、将來什麼的已經沒以前那麼純粹了。
如果是他一人,他還可能去看看誰在搗鬼,但今天帶着許念,她膽子又小,便扶起倒在地上的自行車,聽着許念的催促離開。
這件事過後以許念做了幾回噩夢結束,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再來三大隊了,她沒跟父母說,其實要是說了反而解了迷,還是因為他倆年紀小,不知道有時候青年男女約會就喜歡挑人少的地方,看電影多好的借口和機會,長一輩的比她們懂得多……
國慶後,天漸漸轉涼,徐紅旗私下買賣也沒那麼忙了,他現在已經開始慢慢收手,隻是遇到那種特别需要收音機的雇主,會酌情去做。
兩人都把學習放在重心,許念表示對現在的生活及其滿意,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期末成績是最好證明,許念第一次考了年級第一。
她與徐紅旗的名字一起寫在了校園大黑闆報上,這個成績讓許念得意好久,老師也說她具有‘黑馬’潛力,給了鼓勵不說還有學校獎勵的五塊錢。
考試完接來下自然就是放假,許念哼着歌兒收拾衣服,過了今天她明兒要回家放寒假。
而且為了慶祝她的好成績,徐紅旗答應她可以去供銷社挑一個禮物,說起來也不知道他怎麼了,自從那次去三大隊看電影回來後,這兩個月他對她的态度莫名其妙起來。
一會兒好的不得了,她說東他絕不往西,一會兒又壞的不能行,雖說不是吵罵那種,但就是陰陽怪氣或反應頓頓的,有時候她都懷疑他被啥東西附身了。
所以這次徐紅旗陪她去,許念有些遲疑,她小聲提議可以把錢給自己,然後她和小姐妹去逛,她想說到時候自己也送他一個禮物,結果她提議都沒說完,就得到了一個冷臉,她看氣氛不對,忙狗腿附和上他。
雖然看起來顯得她有些慫,但許念覺得那是自己大度,而且馬上都到年根了,他也有好好在‘成長’,自己何苦自找麻煩去惹他。
梁婷和劉曦是縣裡的,今天家裡人就來接了,劉曦其實不是很想太早回去,來一中上學一年半,家裡從沒人來學校給她開過家長會,更别提親自來接她了,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許念和梁婷對着劉曦父親打了招呼喊叔叔,得到了一句不冷不淡的“你好”,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尴尬的笑了笑,看到劉曦有些抱歉的神态,了然的眨了下眼示意沒關系。
劉曦是尴尬的,梁婷家一般都是她哥哥來接,她家有權有錢衆所周知,每次來都不會空手,對自己妹妹的兩個好友也是笑臉相迎,會順帶送點心啥的。
許念呢,雖說父母也很少來,但都知道她有兩個親哥在身邊,還有一個學霸竹馬護着,以示友好還請過她們三個小團體去外面吃飯。
所以劉曦很難受,這種難受又不好說出口,除了抱歉和她自己盡全力去對兩位好友更好,她沒有其他什麼辦法了……
劉曦走後,接着就是梁婷被家人帶着離開,許念收拾好出寝室,準備去學校大門口跟徐紅旗彙合,她路過闆報時又停下來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成績,有些遺憾的是,現在她沒有照相機也沒有手機,不能拍下來她的高光時刻。
畢竟……,機會難得。
正看呢,一道藍色身影站定在她面前,似乎是跑的急,還氣喘籲籲的喘着粗氣。
是吳新宇,許念疑惑,“班長?”
吳新宇的長相是标準的正太樣,可性格是穩重的,難得見他這麼冒失,又跑到自己跟兒,自然疑惑。
“你見劉曦了沒?”吳新宇氣沒喘勻就開了口。
她就說嘛,兩人交際泛泛,怎麼突然來找她,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爸爸接她回家了,走了有一會兒了。”
見他聽完眉眼耷拉下來,很明顯的失落感,許念有心想說,寒假不到一個月,用不了多久就能見面了,要是有急事兒,可以給他聯系地址,隻是沒等她說呢,人家就喪喪的走了。
許念:“……”
“男人是不是都缺點耐心……”
徐紅旗見她磨磨悠悠的步伐,嘴還蠕動着,等人到了跟兒便問,“說什麼呢?”
許念擡頭看他一眼,鼻祖在此,其他人也不算啥了,“沒說什麼呀,咱們走吧!”
他們放假時間是十二月三十号,往年不會這麼早,但七六年除夕是一月三十一号,寒假時間隻能提前,現在臨過年不到一個月,縣城街道很是熱鬧,一些鄉裡人提前将采摘的山楂放到地窖裡保存,這時候正好能掙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