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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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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梁宛睜開眼,房間裡隻有她,Lee不知去向。

她并不擔心他拍拍屁股走人,因為在為如何分别而頭疼的人是她。若Lee真能就這樣離開,她倒省去煩心和自責。

她有時候希望Lee和她一樣是個謊話精。

誰也不欠誰。

洗漱換衣後,梁宛推開套房門,在别墅裡尋了一圈,最後在公共區域客廳找到了Lee,他正和房東夫婦交談。

這還是梁宛第一次見到房東先生,他看上去是亞歐混血,灰黑色的頭發與眉毛既有歲月痕迹,也有血統的印迹。

“Mia,你總算醒了,為你準備的餐點快變涼了。”房東招呼道。

梁宛道謝後落座,加入他們用餐。

“要吃鹿肉嗎?是我們這的特色。”房東自問自答,“不過我猜你不喜歡吃,你應該更愛吃豬肉和雞蛋,對不對?”

梁宛眉眼彎彎,笑着說:“是的。”

房東瞧了眼周瀝,笑而不語。

“Mia.”

周瀝喊了兩次,梁宛才有所反應。

“離開之前要不要去Brekkefossen瀑布?那裡可以俯瞰整個小鎮。”

梁宛正在喝牛奶,隻能用上目線看他,點點頭回應。

去瀑布的路程不遠,腳下也都是好走的石階,但梁宛和周瀝走了很久。

梁宛是在出發以後才發覺自己的腿根和後腰有些發酸。想到前一日和周瀝争誰需要“休息”,此刻她不願示弱,于是一聲不吭地走着,但步伐也放緩了許多。

周瀝不是一個急性子的人,總在不遠的高處等她抵達。

途中梁宛看見許多當地人散養的羊,有些還沒成年,它們不怕人,慢悠悠地在遊客面前踱步。

此刻的天還未亮,光裡泛着深沉的藍調。幾米遠的地方,Lee站在凸起的岩石上,眺望着峽灣。梁宛順着他的視線遠遠望去,在灰黑色山峰棱角之後,微弱的金光正在照亮白雪。

路途過半,梁宛已經可以俯瞰半個小鎮。積雪被昨日的一場雨沖洗了許多,零星的幾點白不規律地灑落在鎮上。

無風無雨,水面平靜倒映着房屋、枯樹與群山。

周瀝站在風景中,挺拔高挑的背影融在微光裡。

梁宛喘着氣,手比腦先動,舉起相機按下快門。

畫面裡,有清晰的山巒與金光,和Lee模糊的身影。

收起相機,繼續前行。牛羊成群,遊客零星。

梁宛欣喜竟然還能在這裡看見高地牛。

兩年前,梁宛去英國旅遊時也見過,她格外喜歡這看起來有些許憨态的動物。那時她去英國的目的要單純許多,旅遊,順便拜訪彼時還在倫敦生活的謝晚馨。她那時的男朋友還是她們共同的高中同學,兩人在一起很久,後來不知為何分開了,謝晚馨就此回國。

冬日的緣故,Brekkefossen瀑布水流不算大,但景觀依然值得這趟徒步。

梁宛喜歡冬日風光的寂寥和甯靜,撇下周瀝獨自來回踱步,拍了許多照片。

離開弗洛姆小鎮,前往古德旺恩,輪渡經過峽灣,天從藍調中複蘇。船尾一面諾大的玻璃窗将景色分割成三幅畫,白色浪花隐沒在山腳下。

十一月底遊客不多,清靜。

從上了船開始,梁宛就不怎麼說話,連照片都隻拍了幾張,一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言不發。

周瀝浏覽完郵件,擡起頭看見天盡頭的山巒之巅的團狀雲,酷似一座長在山頭上的城堡。他想問梁宛要不要拍照,轉頭發現她用頭抵着牆,眼睛半合着,嘴唇失去些微的血色。

他蹙起眉頭,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身體不舒服?”

梁宛搖頭又點頭,“我可能有點暈船。”

“有帶暈船藥嗎?”

“沒有……”梁宛用力睜了睜眼,“程度不算重,沒什麼大礙。我小時候坐過幾次船,都沒什麼事,我還以為我不暈船呢。”

她笑了笑,略顯勉強。

她生活在内陸,即便是坐船也隻有湖上的人力小舟,至多半小時,體會不到暈。

梁宛一坐上交通工具就愛睡覺,現下暈船了更想睡,搖搖晃晃中,她的意識斷檔了。等再醒來時,她靠在Lee的肩頭,身上披着他的圍巾。

灰色羊毛的觸感綿軟親膚。

迷迷糊糊的梁宛本能用臉頰去蹭了蹭。還有清香,她把鼻子埋了進去,更滿足地閉上眼。

三秒後,理智趕跑了瞌睡蟲和本能,她猛然睜開眼,佯裝成剛醒的模樣,不慌不忙坐起身收攏他的圍巾。

“我睡了很久?”

“不久。”

周瀝動了動被她壓了許久的肩膀,垂眼看她。

梁宛說:“謝謝你的圍巾和肩膀。”

周瀝笑而不語。

謝謝肩膀是一件很古怪的事。向人道謝卻避開目光也一樣古怪。

他不動聲色重新系上圍巾,問她:“還暈嗎?”

“好一些了。”梁宛稍有點精神,拿出相機又拍了兩張,“我們還有多久到古德旺恩?”

“馬上,”周瀝握住她的手腕,緩緩地,她的相機和人都轉向船頭的方向,“那個碼頭,我們的目的地。”

他在指引她。

遠遠地,梁宛視野裡出現了岸和碼頭。但她的心思不在那裡。

Lee離得很近,指腹搭在梁宛的指骨上,掌心貼着她的手背。他的掌心特别熱,不知什麼緣故,灼着她。這未曾預料的觸碰就像天空劈了道閃電下來,梁宛震顫。

她慌忙把手壓了下去,悄然遠離他。

“嗯,那就好。”

手心裡空落落,周瀝低眸,視線追随她蜷縮起的手指,半晌才彎了彎唇,什麼也沒說。

渡船靠岸,梁宛健步如飛登上岸,強忍着頭暈目眩,一副積極查攻略的做派,将周瀝抛在身後。一左一右兩個行李箱,遠遠看去像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鬥雞,全身羽毛都炸開了,氣勢非凡。

然而換乘巴士卻實在簡單,隻需跟着人群在站頭等巴士即可。不一會兒,周瀝不緊不慢地走到她身邊,接過她的28寸行李箱。

距離再度拉近。

去沃斯的路上梁宛也在睡覺,隻不過這次是靠着車窗,中途停下欣賞山谷風景也是一個人沖在最前方。

她看上去精力無限,可就是遠着周瀝。

周瀝并不急進,也不是會像無頭蒼蠅那般行事的人,他喜歡安靜觀察,慢慢琢磨透一個人。

在經曆最後一程的火車後,他們終于抵達卑爾根,不斷換乘交通工具使梁宛有些疲乏。

天色早在不知不覺中變暗,一整天都在躲避Lee的梁宛終于在冷風中開始清醒思考。她知道她不該躲着他,像一個隻想利用他身體卻不付出一點情緒價值的渣女。但她本就是這樣的人,與人相處的距離隻有100或10,沒有中間地帶。

她尴尬、擰巴還作得要死,她相當樂意承認自己的缺點,甚至誇大缺點,隻不過她改不了。

所以她在現實裡談不成戀愛,所以她才會遠赴挪威做瘋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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