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會些拳腳的和蘇珏動起手來,不到三招便被蘇珏制服。
“别逼我動手。”
“還說不是奸細!”許攸不信一個遊方郎中會有這樣的實力,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也有些功夫在身上,毫不猶豫地和蘇珏動起手來。
而當蘇珏袖裡的短劍架在許攸脖子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其貌不揚的董大還真是深藏不露。
營帳裡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面值守的士兵。
一聽許攸等人的描述,他們當即将蘇珏制服在地。
而蘇珏始終沒出一言。
最終事情鬧到了李書珩那裡,幾個士兵将五花大綁的蘇珏扭送至大賬前。
聽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李書珩冷着臉,“凡事講求證據,我冀州軍難道是如此清白不分嗎?”
“主帥說得對,董先生肯定不是奸細!”
蘇珏看李書珩和陸明為他說話,心裡一暖也不願讓他為難,“我自認問心無愧,并不是你們口中的奸細,我寫這些隻是為了一個故人的承諾。”
他說的不卑不亢,他相信清者自清。
“你們大可以把那些紙張燒了,正好為我那位故人送去。”
“你說的好聽,既然能寫一份就能再寫第二份,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對啊,誰能證明!”
圍觀的士兵從來都痛恨奸細,蘇珏的話并不能讓他們信服。
“本帥相信。”
李書珩的話擲地有聲,他願意替蘇珏做這個擔保。
“主帥?”
“若董先生真的是奸細,本帥也難辭其咎。”
“今日之事我的确有錯,我願意領受懲罰。”
知道李書珩是在維護自己,蘇珏更不願讓他為難,于是主動領罰,平息士兵的怒火。
“凡滋事鬥毆者,領五十軍棍。”陸羽出聲道。
“我願領受五十軍棍!”
“那好,陸羽你來執刑。”
“是,主帥!”
有了李書珩的擔保,士兵們暫時說不出什麼,隻是他們不曾離開。
他們要親眼看着蘇珏受刑。
蘇珏也是個硬氣的,整個行刑的過程一聲都沒吭,直到疼暈了過去。
……
第二日一早,李書珩安頓一切後坐在營帳裡休息看兵書,陸明急匆匆跑來。
“主帥,董先生還沒有醒,他從昨晚睡到現在,我怎麼叫他都不醒,額頭也燙得很,您去看看吧!”
李書珩手上翻書不停,“可有叫軍醫?”
“他們,他們說先生是奸細,他們才不替奸細看病!”
“荒謬,胡鬧!”李書珩放下書冊,語氣嚴厲。
“人命關天豈是兒戲,你就說是本帥的命令!走,我同你看看去!”
此時,蘇珏躺在床上,唇色都透着蒼白,臉頰上是高熱帶來的紅暈,他微微皺着眉,睡的也不安穩。
陸明貼心的把他的發髻散開,讓他睡得更舒服些。
李書珩撥開蘇珏兩邊的碎發,探了他的額頭,燙得吓人。
“如何?”李書珩問那幾個大夫。
“反正死不了。”許攸還帶着怨氣。
“許大夫,這是什麼話?”李書珩心生不悅。
“奔波疲累,又受了軍棍,不病倒才怪,之前似乎心神不太好,現下隻需好好休息,喝幾副藥,燒退了自然就好了。”
到底還是醫者仁心,許攸他們終是開了藥。
李書珩點點頭,吩咐許攸他們熬藥去了。
心神不甯,到底是怎麼回事?
“世子……”蘇珏手指動了動。
李書珩坐在蘇珏床邊,“蘇公子,你叫我?”
他沒聽清,俯下身子靠近蘇珏的唇。
“世子……世子……小心……”
這次,李書珩聽得一清二楚,他瞳孔微縮。
蘇珏叫他小心,小心什麼?
李書珩出了營帳,對守在門口的宋明說:“好好照顧董先生。"
“是。”
當天夜裡,蘇珏就退了燒,到底年輕,很久就好的差不多了。
……
來了軍營幾天,蘇珏深知對他有意見的人還是頗多。
一個來曆不明的遊方郎中,還疑似是奸細。
他要是閑下來,大概會更加落人口舌,所以他就跟着其他幾名大夫醫治受傷的士兵,做些包紮傷口的事。
而且軍營裡讀過書的人不多,他也會為那些想家的士兵寫幾封家書,甚至還幫忙幹采買的活。
如此這般,軍營裡看不慣他的聲音漸漸越來越少了,很多士兵見到他也都會笑着打招呼說一聲,“董先生好。”
來軍營這麼些天,蘇珏也終于适應了這裡的生活。
今天是大軍第一次的出兵。
蘇珏站在遠處看着大軍開拔,思緒翻騰不已。
希望那夢境莫要成真……
另一邊,所有人隻覺得胸中屯着一口熱氣。
熱血男兒哪個不是做着浴血疆場保家衛國的夢。
更何況這不是夢,他們已然處在這片沙場上。
這次出兵主要為探聽虛實,想看看元夏到底有多少實力。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莫要戀戰,得勝便回!“李書珩強調。
“是!主帥!“陸羽等一幹将士答應。
有了李書珩的鼓舞,士兵們士氣大振,氣勢洶洶一鼓作氣的竄到元夏駐紮的地盤,打了西夏一個措手不及。
隻見刀槍不斷戳進皮肉,鮮血四濺,厮殺聲不絕于耳。
衆人殺得興起,冷不防一隻箭射了過來。
“噗呲”一聲,是箭矢穿入皮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