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餘紹竟然已經死了?還是跳崖死的?
謝榮聲音不穩:“你去好好查查認識餘紹的人,我總覺得心裡不大安甯。”
“是。”
細密的雨落下,二人的談話聲逐漸消失。
高修已經原路返回。
躲在假山後的李希言随手拽住容朗,扯着他扭身一躲。
二人一起縮在假山背面的凹陷處。
月光正照在二人頭上,身影融入假山的陰影中。
高修左看右看,愣是沒有發現。
眼見他走遠,李希言才松開手。
然而下一刻,容朗卻忽然“砸”到了她的身上。
二人本就靠得極近。
李希言躲無可躲,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少見的驚恐。
這大體格子壓下來她得骨折!
幸好容朗倒下的趨勢戛然而止。
他雙手死死撐在假山上,臉憋得通紅。
“對不住,李少使,我腿有些麻,沒站穩……”
李希言趁機鑽了出去,扶住了他。
容朗借力,靠着假山站好。
他擦了擦汗,心虛得不敢和眼中暗含關切的她對視。
本來隻是想着假裝崴腳讓姐姐心疼一下他,沒想到弄巧成拙差點壓到人!
“沒事兒?”
容朗忍住痛,繃着臉:“沒事。”
李希言抿了抿嘴唇,忍住笑意。
“真的沒事?”
容朗回答的得斬釘截鐵:“沒……嗷!”
李希言收回罪惡的戳向他的腿側的手。
“哦,沒事。”
容朗淚汪汪的。
“疼死了!”
他要撒潑,他再也不要做成熟的男子了!
李希言攤開右手,示意他可以借力。
容朗這次一點也不客氣地把胳膊放了上去。
“回去讓張内侍給你上藥。”
“張錦不在。”
“他不在?”
“他……他去打點船隻了。”容朗一臉虛弱,“可以麻煩李少使嗎?”
“你發燒了。”
“啊?”
“在說胡話。”
“哼!”
“讓你侄子來。”
容朗大驚失色:“李少使,我錯了……”
“看來是退熱了,腦子也清醒了,那就讓衛川來。”
“好吧……”
衛川拿着藥看着一臉防備的容朗,十分無語。
大哥……阿不……表舅你老人家是要鬧哪樣!
“少使讓我來的……”
容朗嘴角忍不住翹起。
姐姐關心他!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溫和的笑意:“放在這兒吧,多謝。”
衛川依言放下,偷偷打量了一眼此時連頭發絲都寫着歡喜二字的容朗。
原來也不這樣啊。
他搖了搖頭:“下官告退。”
容朗歡快地擺擺手:“去吧去吧!”
受傷還這麼開心?
衛川一邊走一邊腹诽。
皇子們果然都不太正常,這個可能随爹,更不正常。
“嘀咕什麼?”李希言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站在屋檐下看着他。
衛川被吓了一大跳,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他捂着狂跳的心髒。
“少使!人是會被吓死的!”
“我叫你第三聲了。”
衛川尴尬地搖了搖扇子,走了過去:“您找屬下什麼事?”
李希言把今晚找到的名單一股腦塞給他。
“把東西給方淳,讓他查一查,這上面的人有哪些失蹤或者去世的。”
衛川看了一眼就把名單揣了起來:“餘紹?那案子啊?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李希言想到了今晚偷聽到的談話,繼續吩咐:“順便讓方淳……”
一個人影忽然撞入眼簾,李希言停住了話頭。
人影朝着二人走來。
“少使?”
李希言挑眉:“方淳?”
“是我。”
衛川捏了捏方淳臉上的人皮面具:“有意思,你這臉和之前的不一樣。”
方淳拍開他的手:“面具很貴的,你别亂摸。”
“你才進去不到一日,怎麼就跑來了?”
方淳撓了撓頭:“反正也沒事兒幹,我來彙報啊。”
李希言看了一眼四周,帶着二人進屋。
“進去說。”
“好。”
一進門,方淳就滔滔不絕的說起了謝榮的事情。
“根據屬下初步估算,謝榮那個會唱戲的小妾那裡的家具加起來都值個幾千兩白銀。”
李希言諷刺一笑:“真是難為他了,東曲這樣不富庶的地界也能搜刮出這麼多民脂民膏。”
“是啊!而且他後院鬥得也可有意思了!每日都是妻妾大戰啊!尤其是那個會唱戲的小妾,厲害得很,把他夫人都壓制得死死的。”
“劉夫人?”李希言聽到這話,一臉似笑非笑。
“是啊!”
“你想個辦法,把謝榮準備讓劉聰背鍋的事情告訴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