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關風和不等她說完,就跑了出去。
容朗表情有些呆:“關……校尉,這麼喜歡剿匪?”
“讓王爺見笑了。”李希言覺得有些臉紅。
正在她尴尬時,繡衣司的人敲了敲門。
“少使,有一位和尚求見。”
“和尚?”
“是個老和尚,自稱是慈光寺主持慧空,說是有極其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二位。”
“慧空?”
二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李希言滿腹疑慮:“請進來吧。”
慧空今日的神色帶着些焦急,腳步也快了不少,不似平日的從容。
二人站起身迎他進來。
雙方互相行了禮。
李希言擡手:“慧空大師請坐。”
慧空剛一坐下也不等李希言問起,就急不可待的說起了今日來的目的。
“今日一早,老衲在挖出屍骨的土坑附近發現了一樣東西。”
他從懷裡摸出一塊木質的牌子。
牌子正面刻着“東曲縣縣衙”,翻過來,背面刻着“孫邊”二字。
李希言接過令牌,來回摩挲。
牌子還很幹燥,上面的漆也很新,隻有左上的邊角有點磨損。
“孫邊?”
是誰?是死者的名字嗎?可是……
李希言放下令牌:“多謝您跑一趟,這是個很重要的證據。”
慧空雙手合十,起身欲走:“阿彌陀佛,能幫到小友就好。老衲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希言攔住他:“慧空大師。将近正午,日頭這樣毒辣,路途又遙遠,您用些齋飯,晚輩再讓人送您回去?”
“不必了。”慧空搖頭笑着,“老衲暫時不回去了。”
“那您去哪兒?”李希言更不放心了。
慧空解釋道:“老衲想要等着此案審結,所以準備在客棧暫時停留幾日。”
“就算是客棧,也要走上好久。我還是讓人送您去。”李希言立刻招手叫來一人,語氣堅決不容拒絕,“你先去送慧空大師找個客棧歇息。”
“屬下遵命。”繡衣司的人還算客氣,“慧空大師,請。”
慧空也不好拂了晚輩心意,點了點頭。
“麻煩小友了。”
“應該的。”李希言對着手下囑咐道:“要小心慧空大師四周,注意安全 ”
手下點頭:“屬下明白了。”
“去吧。”
二人慢慢走遠。
李希言站在門口,視線追随着他們。
容朗站到她的身邊:“慧空有問題?”
他能明白。
她剛剛對手下的囑咐實際上是監視的意思。
“是。”李希言側身,回頭望向桌上的木牌,“他隐瞞了一部分事實。”
“不是說出家人不打诳語嗎?”在容朗的印象中,他認識的和尚都是極其恪守清規戒律。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能救人命,撒謊也隻能算開戒吧?”
“救人一命?救誰?”
“或許是徐令誠?”李希言不太确定,“先不管這些,我倒是更好奇這個孫邊是誰。既然是府衙的人……”
她輕輕敲了敲門框:“把衛川叫來。”
“不須他人來尋,我已然到了。”衛川的聲音遙遙傳來。
李希言循聲望去。
衛川正斜倚在院門口。
一向挂着笑的嘴角有幾分僵硬。
“事情辦得如何了?”
衛川腳下像生根了似的,一臉心虛。
“啊這……”
容朗見二人對峙着,也走了過來。
這是怕什麼呢?
李希言無奈:“先過來。”
衛川一聽這話松了口氣,這才一搖一擺走了過來。
三人坐定。
李希言才說:“孫邊,名單上可有孫邊這個人?”
不是問他差事!
一上午都在摸魚的衛川慢騰騰地摸出了名單。
“沒……沒打聽到這兒呢。”
李希言哪裡不知道他的德行,一讓他去打探消息,就和别人聊個沒完。
她一把拿過名單,就在第一張紙上找到了孫邊這個人的名字。
“二十八歲,戶房典吏?”
又是戶房?
她往後翻着,這人一直在縣衙當值,如今已經是主管戶房的司吏……
“我怎麼記得……”容朗眼神顫動,“高修說,主管戶房的司吏在幾日前就出了縣城。”
李希言放下名單,眉頭的紅痣動了動:“是六月十五走的,案發前三日。”
三日,怎麼就會讓人變成白骨?
“來人!叫謝榮和高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