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容朗已經站在窗戶面前持續傻笑了半個時辰了。
張錦有些擔心。
難道是落水的時候腦子進水了?
“小主子,您笑什麼啊。”
容朗轉過頭:“姐姐今日對我說話的語氣都很沖呢。”
這是好事?
張錦有些鬧不明白了。
被心上人這樣對待還一臉喜色?
容朗看出他的疑惑,用着近乎炫耀的語氣說道:“姐姐這是吃醋了。”
張錦揉了揉心口。
恕他不能把吃醋這兩個字和李少使聯系在一起。
吃人還差不多。
“你不信?!”容朗一下就激動了起來,“姐姐平常雖然少話,但是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對身邊的人陰陽怪氣。”
好像還真是。
張錦問道:“李少使吃什麼醋?”
“還不都是讨人厭煩的平南侯府,賣女兒還賣出格調來了。”
雖然在容朗的心裡,對方吃醋才說明心裡有他,可是他還是不喜歡任何人讓她有任何負面情緒。
“得想個法子解決掉。”
張錦面露難色:“可這老夫人終究是國公爺的親妹妹。”
“外祖父的親妹妹怎麼了?”容朗一臉莫名,“我哥都不管我?她比我哥還大不成?”
誰有皇帝大啊?
“可咱們還要在這侯府呆段時日,這段時間怕不是也不好撕破臉皮。”
容朗按着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張錦啊,你呢還是太好性兒了。要搞清楚,是他們該看我臉色。”
“咱家是怕李少使有什麼計劃,玩意有了差錯……”
容朗也知道李希言今日願意點頭,絕對不是礙于什麼情面,而是另有所圖,就坡下驢罷了。
“姐姐醒了嗎?”
“一直沒睡。”張錦垂下頭,盡力掩飾住幸災樂禍的笑,“說誰也别去打擾她。”
“肯定不包括我。”容朗理了理衣裳,正了正發冠,自信地走出大門。
“王爺,請止步。”
院門前,苗青和鐘力一左一右攔住了他。
容朗一臉無辜:“怎麼了?”
想到之前落水的事情,鐘力松了口。
“少使說了不見……誰也不見。”
容朗挺起胸膛,一臉正色:“本王有正事要和李少使說。”
正事?
苗青猶豫了一二,轉身打開院門,準備去通報。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容朗竟然像個泥鳅似的鑽了進去。
“王爺!”
任憑苗青在後面跳腳,容朗也沒有絲毫反應,腳步飛快且面不改色地走了進去。
早就聽到動靜的李希言站在房門口看着。
某個厚臉皮的王爺笑嘻嘻走了過來。
“李少使休息好啦?”
“沒有。”
容朗眯了眯眼,徑直越過她走到床邊的榻上坐下。
“那李少使繼續,我在這兒等着。”
腦袋抽着疼了兩下,李希言黑下臉。
“有事?”
容朗拍了拍旁邊空着的位置:“來坐嘛,我有事求你。”
李希言氣得發笑。
這是求人的樣子?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她的腳下已經走了過去。
“說。”
容朗仰起頭看着她:“李少使好冷漠~”
“沒事就出去。”
“有事有事。”見她真有些生氣了,容朗急忙牽住她的袖子,“李少使幫我個忙可好?”
李希言的視線在他的手上一轉。
“什麼忙?”
“保護我。”
三個字被容朗說得擲地有聲理所當然。
“我保護你?”李希言皮笑肉不笑,“王爺的武功比我差不了多少。”
“李少使不懂的。”容朗捂着衣襟,“是保護我的清白。”
一定是她聽錯了。
李希言覺得腦瓜子都嗡嗡響。
容朗又牽着她的袖子晃了兩下:“我今日算是看出來了。平南侯家就是想要把女兒塞給我,污我清白,搭上我的關系,好逃脫罪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遇見他們這種人,我隻能求助于李少使了。”
聽見這話,李希言心底的煩躁莫名被撫平了些許。
“你身邊有暗衛有張錦。”
“光靠他們可不行。張錦要保護那個臭小子,暗衛們在暗中,也防不了下藥這些手段啊,我隻能依靠李少使了。”容朗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李希言颔首:“我明白了。”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容朗才問道:“李少使可有什麼計劃?”
李希言明知故問:“什麼計劃?”
“姐↗姐↘”容朗一臉純良,讓人不忍心欺騙,“我了解你,你今日明明是借機留下的。”
“就你知道的多。”李希言白了他一眼。
“那……姐姐你告訴我,你這次又有什麼計劃嘛~”
“你都沒發現少了誰?”
少了誰?
她手下就那幾個親信。
關風和與衛川在瑞王那兒。
苗青與鐘力在門口。
沒少……
容朗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方淳?你讓他單獨去辦事了?”
也就這人在不在都讓人發覺不了……
“嗯。”李希言站得有些腿麻,坐到了他身邊,“讓平南侯把注意放到我這邊,方淳去他名下産業探查也能容易些。”
“平南侯府的水不淺。那個老太太,人老心不老。”
李希言語氣有點兒酸:“那麼是王爺外祖父的親妹妹。”
容朗一臉堅定:“我六親不認。”
“外祖父的妹妹不在六親裡。”李希言話鋒一轉,“這事情,王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不管怎麼說,陳國公終究是你外祖父。要是回京後……”
容朗打斷道:“沒事的。我可是王爺!隻有哥哥能管我好吧?”
他那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愛。
李希言不由露出一個笑。
“當然啊。”容朗湊到她耳邊,“李少使也能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