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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潼關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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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達拉布的說法,他家原是薩珊王朝時的波斯人,起初信仰祆教。黑衣大食崛起後,祆教徒無處立足。達拉布家的先人便舉家去了火尋。

那地界臨近昭武地區,人員混雜些,方便渾水摸魚。估摸着平日裡依舊信奉着祆教,而往大食做生意時,則扮作大食人的模樣。

家中世代輝煌,卻依舊躲不過如今夾縫中求存的下場。

杜筠暗自驚歎,這千裡行商,便是眼前這位看似纨绔,也不可小觑了去。

如此,也勾起了杜筠心中一直以來對茉莉的一些不解之處。她壓下一天以來心中的不安,正想接着問下去。

一行人馬此時行至一處旅店,陳朝停下來,喊住杜筠二人。

這潼關附近大約常有夜裡趕路的人,驿站旅店之間,隔得都并不太遠。而眼前這家,确實一路走來看着最為潔淨的一家了,一看便知是近些年來才修繕過的。

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隻是天色已經漆黑,不論如何也到巳時了。這旅店卻依舊燭火通明,還有酒後酣歌傳來。一行人趕路了一整天,大多已是疲憊不堪,眼下有這樣一間旅店出現,看得出大家夥都甚是滿意。

杜筠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率先推門而入。

旅店内隻稀稀拉拉的坐着三兩人,看起來都有些許醉意,想必那歌聲便是這幾人酒醉後即興所作。掌櫃的迎出來,猶疑地看着這一隊人馬,不大情願的樣子:“客官來者幾人?小店今夜已住滿了。”

杜筠不禁有些想要發作,達拉布也罷了,怎的如今連一間城外小店也敢如此傲慢。

卻聽得一旁的陳朝低低吟道:“行到水窮處,還望店家多多擔待。”

那掌櫃的立時舒展了臉色:“還請閣下明示。”

陳朝遞上一塊牌子去。

****

杜筠在一旁瞧的明白,陳朝的那塊銀牌,自己分明有塊一模一樣的,正是楊雲起離開前留給自己的玉牌的樣式。

這潼關郊外,竟也有雲川镖局的勢力。

隻是這處位置顯然啟用得并不多,這掌櫃的竟連陳朝也不大認得。

如此,一行人順理成章地便留在此處過夜。店裡那幾個醉了的弟兄們招呼幾人一同喝酒,連掌櫃的女兒都出來招呼,實在熱情。達拉布可算尋到些熱鬧,歡歡喜喜地應了。

杜筠心思不在此處,一心記挂着明日早些起來,等開了城門好趁早出門趕路,與陳朝交代了幾句便上樓去了。陳朝則留下與掌櫃的細聊,大約是對接下來潼關附近的搜尋有些安排。

這一夜她睡的極不安穩。睡夢中親近之人接二連三的故去,而她在吵吵嚷嚷中被人群裹挾着進入了流放的隊伍。忽而間,楊雲起出現在她的面前,身邊帶着一位年歲與她相仿的女子,從此,兩人成為了對方。

她以杜挽娘的身份盤下绮羅齋,從雲川镖局借出不少銀兩,靠着母親從前教她的一些絲綢的知識将店鋪做了起來。料是她與楊雲起花銷并不總分彼此,她也暗暗下了決心有一日要将這筆錢還給他,哪怕他并不在意。

她又回到熙熙攘攘的長安城來了。

緊随其後的,楊雲起家中因是前隋皇室後裔,其父被污行厭勝之術,有反唐複隋之嫌。

又是一項莫須有的罪名,和另一段混沌的日子。她日夜陪在他身邊,而他紅着眼:“筠筠,我要如何留下我父親?”

他不能。他能将一個深居簡出的小女孩偷梁換柱,卻無法在一衆虎視眈眈下留下他父親。

杜筠在淚水漣漣中醒來。

她再也睡不下,起身将衣裳披上,點上一盞燭光。要留得青山在,是那年楊雲起對她說的,如今她也願意相信,他不會輕易違背了這句話。

夜裡靜悄悄的,隔着不大隔音的牆面,達拉布的房間傳來淺喘聲吟。她不禁面紅耳赤,想要出門去透透氣,卻發現那房門如何也推不開,竟從外頭被反鎖了起來。她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杜筠隔着門聽,走道上沒有聲響。定是有人在達拉布帶着人回房間後才鎖了房門,那應當過去不久。她不敢坐以待斃,所幸,窗戶并沒有被鎖上。她開出一條小縫隙來,樓下并沒有燭光,她冒險料想,樓下大約并沒有人,迅速捎上包裹,躍下樓去。

這一到樓下可了不得,一股油腥味撲面而來。她追着那味重的方向而去,卻發現源頭并不在後廚,而在前門大廳之處。她暗叫不好,想要打開前門,這旅店卻連大門都鎖上了。她見裡面已有隐隐火光透過窗戶,來不及了。

她當機立斷,在樓下大喊:“出事了,醒醒,有人縱火,快醒醒!從窗戶跳!”

那火勢蔓延極快。她想要劈開大門,不輪如何也要将陳朝與達拉布帶出來,卻在大門被劈開的那一刻,被滾滾濃煙嗆到,閃了眼睛,淚流不止,無法前進半分。

好在,達拉布是醒着的,可不知為何,那女子似是不願走的樣子,他在窗前與那女子拉拉扯扯。杜筠着急不已,大聲喊着:“快一點,火已經上了二樓了,門都鎖上了!跳窗,都跳窗!”

終于,他失了耐心,大喊一聲:“幫我接着她!”扛起人來就往外丢,自己也跟着翻身而下。那姑娘自房檐滾下,杜筠一躍而起,在她落地之前,攔了一下。這一下,她算是明白為何這姑娘大難當頭卻扭扭捏捏了。

她昨夜宿在達拉布處,自然是衣衫不整的。如今留了性命,卻顔面全無了。杜筠攬着她,找出一件鬥篷來将她裹住。

往後風言風語難免,可眼前的體面,總要為她留住的。

眼前達拉布也是隻餘了一條褲衩子,杜筠嫌他有礙觀瞻,他倒也不介意,席地便坐下。這家夥不過來此這一夜,便惹出這風流債來。

镖局與這旅店的衆人都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先前杜筠大聲呼叫,喊醒了不少人,陸陸續續有人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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