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文北琰笑容燦爛,一隻手拿着沐檸的行李,一隻手拉着沐檸的手,似乎說着什麼;而沐檸臉上帶着點驚訝,及淺淺的笑意。
易哲握着手機的手指微微用力,卻又很快放松。
今天看到文北琰可以讓沐檸那張棺材臉瓦解、還動手打他;現在又見沐檸臉上有了自然而生的笑容,而且還讓文北琰拉着手,易哲真的很不舒服。
可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對沐檸的一舉一動這麼關注呢?
沐檸夜訪佟家書房,讓铉對她起了戒心,可自己卻按壓着不讓他告訴那個人;而自己不但沒有對她起防備,還告訴了她佟家的分布;而且為了不讓那個人安排在S市、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人深究沐檸的異常舉動,自己還爽了和佟克欽的約定,提前回了皇都……
自己是對沐檸動心了嗎?
不,怎麼可能!沐檸和那名東方女子沒有一絲相同之處,連眼睛都沒有那種靈動,自己怎麼會對她和對那名東方女子一樣有了感覺呢?
可現在看到文北琰拉着沐檸的手,胸口的郁悶又是怎麼回事?
……
深夜,一名身着休閑卡其色風衣的男子從一輛黑色的車上下來。關上車門,他擡頭看着眼前的會所的招牌幾秒,然後邁開颀長的雙腿走近會所。門口的安保确認了來人的身份後,禮貌地請男子進入。
這是一間高級會所,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入會;而這裡的會員都是非富則貴,身份嚴格審核後才能入會,所以這裡的安全性也非常的高。
易哲平時很少來這種地方,除非有不得已的應酬。不過今天他這身休閑的打扮卻不适合應酬,他也不是來應酬的。
據铉的信息,這幾天天一黑,文北琰就跑到這家會所來,而且基本一呆就呆到會所關門休息的時間。他不是和文家人或親朋好友過來的,來去都是自己一個,而且還有些神秘,每天都花了不少功夫避開了文家人的耳目。
可文北琰一開始也不是一個人來這裡的,起初幾天都是找了沐檸一起過來的!而在會所裡面文北琰和沐檸做了什麼,铉卻不得而知,因為他的手下即使以假身份進入了這家會所,有些地方卻仍是他們無法靠近的——這家會所有些地方要求特别的等級會員才能進入。
而幾天後,都隻有文北琰自己雷打不動的每日過來,把沐檸都丢下了,惹得她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啦。
一個個包廂地去搜索文北琰的所在是個大工程,易哲卻仍忍不住親自過來,想知道這裡有什麼能讓文北琰把沐檸都丢下了。在一些公開的區域沒有找到文北琰,易哲站在最後一個他能到的幽靜的酒吧,目光繼續在人群中搜索。
這裡沒有之前另外一處那樣震耳欲聾的重音樂,台上的樂隊演奏的是一首輕快的曲子。雖然光線同樣不是太明亮,卻能勉強看清十米内的人臉。
易哲走了進去,裝作悠閑地慢慢朝吧台而去,借機将周圍的人的臉都仔細打量,卻依然沒有看到自己在找的人。
“這位先生想來杯什麼?”一個悅耳的女性聲音從吧台裡面傳來,女調酒師發現了他的異常。
易哲不想回應,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突然過來的一個大個子撞了一下,一個踉跄地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這一刹那間,一雙明亮的眼睛進入他的視線範圍。
眼睛的主人正是剛才站在吧台内和自己打招呼的女調酒師,她化着濃烈的妝,特别是眼睛部分,除了化着深色的眼影,還貼了不少閃片。可即使這樣,那些閃片也無法掩飾她眼底的絢爛。
撞到易哲的人馬上道歉,可易哲卻一動不動地看着女調酒師,完全無視那人的道歉。那人見狀,因為心虛也趁機迅速溜走。
易哲收回目光,他走近吧台,在一張高腳椅子坐下:“來一杯伏特加。”
女調酒師禮貌地微笑了一下,點頭後便轉身向背後的酒架,從架子上抽了一瓶未開封的伏特加下來。在一個方形杯裡放入一個碩大無比的冰球後,她緩緩将酒倒入杯子。
易哲平靜地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似看着裡面的信息,其實卻是暗地裡注意着女調酒師的一舉一動。她的那雙眼睛,和那晚在姜泰侖生日晚會上救了自己的女子的眼睛一樣,非常的伶俐活躍、光彩照人。
易哲也突然想起,在那個生日晚會上也有兩個調酒師,而且他隐約記得是一男一女。雖然那天他并沒有靠近吧台,也沒有看清那個女子的眼睛,可他記得那兩名調酒師的确都是帶着假面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