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感覺有人過來了,沐檸擡頭看時,卻是铉的手下遞了一個袋子過來給铉,而铉則多看一眼都沒有,直接将袋子遞給自己。
沐檸莫名,打開卻是自己的電腦及手機,隻是铉似乎不願意和人交談,對沐檸的目光更是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沐檸也隻能繼續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哲的手術終于結束了,不過也隻是在手術室外的屏幕顯示了而已,上面還顯示:“請家屬回原病房等待”,可沐檸注意到又是和别的病人不一樣。其他病人除了手術後情況不好要送入ICU,都注明了原來、或将送至的病房科室,可易哲那間手術室卻隻顯示“手術結束,請家屬回原病房等待”,僅此而已!
正想着,沐檸聽到了旁邊傳來的說話聲,一看正是那個叫铉的男人在講電話。
铉結束通話後見沐檸在看自己,這次終于有所動作,他走了過來,沉聲将病房信息報給沐檸。
“你不過去看看嗎?”沐檸有些詫異。
铉依然聲音很低沉,似乎是天生這樣的嗓音:“我還有事,他就拜托你了。”
而說完這句,铉真的就轉身離開了,似乎他隻要知道易哲平安完成手術就完成任務了。
所以,這個人真的是易哲的手下嗎?還是說他隻是别人派來保護、抑或跟進和彙報易哲的手術情況而已?
沐檸很想跟上去查清楚,卻又擔心易哲的情況,所以隻能放棄這個念頭,轉身去電梯間找剛才铉告知的科室在哪個樓層。
下電梯、過了護士站,按房号來到一個VIP單人病房前,沐檸沒有詫異,果斷推門進去,不過房間裡是空的。按護士站的人說,手術結束後,醫護人員會在病人從麻醉中開始恢複意識後才送他回病房。
大概半個小時後,有人推開門,後面的護士和護工則推着一張小床進來,而床上正是動完手術的易哲,他仍閉着眼睛。
沐檸剛想迎上去,卻被前面進來的同樣穿白色制服的人叫住:“你在那别動。”
接着,幾個人将小床推到了房間裡病床旁邊,小心翼翼地将易哲挪到了病床上,然後那也跟進了手術的助手醫生與管床護士交代了易哲的一些情況後就走了;留下的管床護士則檢查了登記情況、察看了點滴情況正常後才離開。
此時夜已深,病房裡的燈顯得太亮了。看到易哲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沐檸忙把房間裡的燈都關了,隻留下一盞比較暗的床頭壁燈。反正點滴那已裝了定時器,也不怕看不清藥水滴完。
随後,沐檸拉了一張椅子在床的旁邊坐下,然後看着床上的人。還好易哲在熟睡,如果是清醒的,沐檸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
現在易哲的臉沒有剛才那麼難看,呼吸也比較平穩,雖然說從麻醉中醒過來了,可看樣子失血不少,又動了手術,很疲憊才又睡着了吧?
沐檸伸手摸了摸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還好,也不是很涼。
放下心來,不知不覺地,沐檸就忍不住觀察起易哲的手來。和自己的手比起來,易哲的手很寬厚,也比自己的要大很多,可他的手指和一般人比起來還是要修長的,皮膚也沒有其他男人那麼粗糙。也許是運動多的緣故,手心裡也有一些薄繭。于是沐檸索性将他的手翻了過來,卻愣了一下。
這個男人果然什麼都和别人不一樣啊,居然還是斷掌?
易哲的手掌心,生命線是從手掌的中間橫穿而過,而且生命線又粗又直。據說這樣的人都能掌握大權,而且命也比較硬,也都能長命百歲……
不過,他自小母親離世、父親又抛棄了他,會不會也和這個有關系呢?
下一刻,沐檸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又不是真的未婚夫妻,自己怎麼這麼親昵地抓着他的手,還研究得這麼細緻、自然而然?而且明明現在他是受傷的時候,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于是她馬上丢下易哲的手,不過兩秒後又抓起他的手塞入被子裡,并壓好被子邊緣。
可沒一會兒,沐檸又忍不住看向易哲的臉。此時他的臉色依然如剛才一樣,帥氣的臉上神情也和平時一樣淡寂,完全沒有那天早上在餐桌旁和自己告白時那種期許和溫柔。也是和這個時候的冷冰冰對比,沐檸想起他那個表情才會覺得是溫柔。
哎,不過也可能是自己覺得溫柔吧,畢竟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自己的什麼。可沐檸真的很喜歡他那種表情,看起來有着人世間的煙火氣,而不是現在這樣毫無生氣、沒有表情,也不是平時偶爾露出的那種落寞和孤獨……
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沐檸拿出自己的手機和電腦啟動。還好,手機沒有受到什麼損傷,而電腦估計一直在今天的司機那裡放着,檢查後也沒有發現有人打開或試圖登錄過。于是,沐檸開始在電腦的鍵盤上敲打了起來,再次試着調查今天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