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對這張照片感興趣?”終于,易哲還是問出心裡的疑問。
“我在找一個人,她應該也在你拍照的學校呆過的,因為她照片裡的雕像、噴水池和你這張照片裡的一模一樣。”沐檸照實說。
沉默了一會兒,易哲才又開口:“那個地方我不能說。不過如果你找的人真的是去過那個地方,我可以告訴你:即使你知道那個地方并找過去了,肯定也是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因為每一個去過那裡的人都被要求對那裡的一切保密,包括任何在那兒遇到的人、事;而且那裡的檔案每年定期都會銷毀,更沒有任何電子記錄。”
沐檸愕然,沒有想到那裡居然是如此管理嚴謹的地方,甚至比自己從小到大待着的地方還要嚴密。那個女人拍照時的年紀應該比自己現在還小,那不是更沒有機會找到一絲絲線索?
見沐檸眼裡流露出的失望,甚至還有不易察覺的悲傷,易哲不忍,卻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抱住了她。
“你在找的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為什麼你這麼一副模樣?”稍加用力地将沐檸抱得更緊,易哲也覺得心疼,因為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失望和失落。
沐檸沒有掙脫,也沒有依偎到他身上,隻是靜靜地待着,可卻讓易哲不安。
許久,她才開口說道:“我在尋找我的身世,而我剛才說的那個女人據說是我母親。”
這不僅是沐檸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而且居然一下子就提到她的身世,這讓易哲大為震驚。再想起自己自幼喪母,他更起了憐惜之意。
“你母親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抱着沐檸的手也輕柔了許多。
“自我還在襁褓裡的時候就成了孤兒,不過被人收養了,也受到很好的照顧。”沒有細細說老頭兒和身邊的一群比親兄弟姐妹還和睦的夥伴,沐檸也有所保留。“可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個快遞,裡面不但提到了我的雙親,還有幾張一個年輕美麗女子的照片,她那張臉和我當時有八九分的相似,讓我不得不相信裡面的内容。”
易哲小心翼翼地問:“是什麼内容?”
“裡面有一封打印體的信,說我的雙親已經去世了。而且信件還透露,他們的不幸是由我母親造成,因為她自殺前留下了一封道歉的遺書,雖然沒有說得很具體,卻稱她對不起我的父親。信裡還說,我母親的身份是個迷,隻有這幾張據說是從她的遺物中找到的照片和一些零碎的信息。”
說着這些,沐檸的聲音似乎沒有什麼變化,可易哲卻仍忍不住将她抱得再緊一點點:似乎想安慰她,又怕抱太緊而傷害了她。
“按着那個人留下的線索和照片,我去了幾個國家,也找到一些應該認識她的人,不過收獲極微。”
“所以你兩次進入佟克欽家,是因為他也在那些照片中出現?”放開沐檸,易哲大膽猜測着,“而你之前也是因為這個答應和我的協議,因為想借我的關系進入更多地方調查?”
提到協議,涉及到兩個人的關系,沐檸卻沒有遲疑地點頭,因為這是事實,而她也不想再瞞着易哲。今天他已經對自己盡量坦誠告知,沐檸也想做到如此。
對于沐檸為何會來到自己公司,進入自己的生活,老實說易哲也想知道,可他不希望強迫沐檸告訴自己,所以甯願等她自己說起,也因此,此時他隻敢問一些不會傷害兩人感情的事。
“嗯,想着也許可以從你這裡打聽到那個噴泉在哪裡,然後可以找到更多和她有關的線索,了解她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何會自殺、為何說是她害了我父親,也讓我成為孤兒。”沐檸老實回答着,也有些擔心易哲會提問更深、自己不願回答。“可惜當年佟克欽隻是一個路過的仰慕者,對她根本沒有多少了解;而尤啟桦又已被拘,無法接近,即使能見到他,我懷疑他也隻是一個路人,與佟克欽一樣隻是去旅遊。現在你又告訴我這樣的信息,老實說,我似乎沒有其他線索可以繼續往下查了。”
易哲安靜地聽着她的言語,過了一會兒才說:“寄給你東西的人也沒有線索嗎?我覺得他有可能一直在哪裡看着你,就想借你的手查到你母親的一切。”
沐檸點點頭表示贊同:“我也如此覺得,所以也花了些時間查,不過卻是一無所獲。”
“那你上次暴露了你的真面目,會不會為你自己帶來危險呢?”
想起了刊登過自己有未婚妻的報導,上面還有沐檸的照片,而她又說和她母親長得那麼相似,如果她父母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那麼,兇手發現她後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