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檸冰涼的身體貼到易哲身上,讓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卻依然抱緊沐檸,和她一起躺到了床上。而且易哲還抓住沐檸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上心髒的位置,想給予她更多的溫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沐檸的手終于暖和了,腳底也不若剛才那麼冰,而人也安靜了下來,不再努力往易哲身上靠。
易哲剛剛松了一口氣,卻發現沐檸全身的溫度漸漸又升上來了,很快恢複了之前的滾燙,特别是額頭、手心和腳心都很燙,不似最初那樣,隻有額頭熱、而手腳是涼的。
想到今天淋的雨,還有剛剛沐檸喝的冰蘇打水,以及她說洗的冷水澡,而且剛剛沐檸還拒絕喝姜水,易哲知道她肯定是着涼了。
于是易哲在剛剛那人拿來的包裡翻找起來,看有什麼合适的藥。還好包裡的藥很齊全,有緊急退燒藥,也有受寒和清火的感冒藥,于是易哲馬上拿了一種适合沐檸受風寒的沖劑出來,然後回樓下用熱水泡了一杯拿上樓。
回到房間,易哲就看到沐檸又踢掉了被子,剛剛那張捂住兩個人的空調被已經掉到地闆上了。而床上的沐檸可能因為這番折騰,身上的連衣裙也已經濕了不少,且裙子也卷了起來,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腿。
看到這,易哲的心跳不由加速。他按壓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沐檸,然後放下杯子,轉身去衣櫃找出了一條家居服的褲子再回到沐檸身旁。他閉上眼睛,然後摸索着給她套上;中間幾次不小心觸碰到柔滑的肌膚,易哲隻能忍着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繼續幫她穿。
待幫沐檸穿好褲子,易哲額頭上已經挂上一顆顆的汗,一點兒也沒比沐檸好到哪裡去。而後他端起剛才的杯子,此時杯子的水也變成溫水,正适合飲用。
易哲一手攙扶起沐檸,另一隻手将杯子遞到她嘴巴,慢慢喂她吃藥。
或許因為發燒口渴,沐檸倒是很配合地将藥很快喝完了。
放下沐檸,易哲又幫她蓋了被子,然後才将杯子拿到樓下,随手洗了。不過他還是不放心,于是又來到沐檸休息的房間。
果然,隻見沐檸已經掀開被子,攤開成一個大字。
易哲頓感無奈,隻能過去再給她蓋好被子。想了一下,易哲又在沐檸身邊躺下,準備看着她以防她又踢被子。
許是喝了藥,這次沐檸很安靜,沒有再踢被子也沒有動一下下,乖乖躺在易哲身邊睡覺。
易哲單手撐着頭躺在旁邊,安靜地看着沐檸。此刻他沒有了之前的心跳加速,卻覺得内心一片安甯,也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留。自己孤獨多年,現在可以找到心愛的女子,能夠和她安靜地躺在一起,能夠隻是看着她的睡容竟然也成了一種幸福。
過了一個小時,他再測沐檸的體溫,發現體溫終于降了下來,也讓易哲終于放了心。
這些年沐檸是怎麼過來的呢,這樣喝冰水,還有淋雨也沖冷水,一點兒都不知道怎麼愛護身體……她是從小失去父母,可不是說有人收養她嗎,而且還受到了各種教育培訓,一點兒也沒有埋沒她的高智商。可文北琰拜師的那位,都沒有好好照顧沐檸嗎?還是隻是不同國家的生活觀念不同?
想到沐檸的種種,易哲驟然一陣心疼。
到了晚上八點多,沐檸終于完全退了燒,也醒了過來。看到旁邊的易哲,再看看兩人所處的環境,她有點茫然。
自己和易哲是怎麼都來到自己休息的客房的?而且兩個人還都躺在床上,易哲還這樣一直在旁邊看着自己?
“你醒了。”易哲臉上帶着溫柔的笑,主動打了個招呼。“下午你發燒了,所以我把你抱上來休息了。不過你又一直踢被子,我隻能在旁邊看着你,怕你再次受涼。”
“呃,我發燒了?”
沐檸這才想起來,似乎自己下午一直覺得熱,特别是吃了面以後;然後似乎睡着後又覺得冷,可大部分的時候還是覺得很熱很熱。原來自己是發燒了嗎?
“哦,我怎麼會突然發燒了……”沐檸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她還以為是易哲圖謀不軌呢,不過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倒都是完整的……
呃,怎麼感覺有點小失望?
“因為你淋雨了,又在山洞裡吹風,還洗冷水澡,又不喝熱姜水而喝了冰蘇打水……”數落着,易哲越來越無奈,因為他看到沐檸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滿不在乎。
“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啊,也沒見發生什麼事情,就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會發燒。”果然,沐檸開口也是如此理直氣壯。
“淋雨後寒氣入體,而你又洗冷水浴,毛孔更加閉合無法讓寒氣出來;喝了姜水其實會有驅寒的作用,你又不喝……”說着這些易哲以為是生活常識、而沐檸卻不理解,他感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