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哲此刻也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微妙詭異,心中忍不住無奈加無奈。
這個颢啊,怎麼把氣氛變得這麼奇怪了?
忽然,沐檸想到了一件事。
那次易哲因為自己與何子霖被綁架來救他們,結果最後重傷住院的時候,自己一次在過去醫院探望易哲的時候,又一次遇到那個和易哲長得非常像的人。後來查了監控,發現他的目的地是帝宮;而且他在裡面也呆了很久,深夜才離開那裡。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和易哲長得很像的人,那眼前這位璟帝是否也認識呢?
自己從來沒有和易哲提起過這個人,及自己遇到過這個人好幾次的事。如果現在提起了,易哲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直在懷疑他,所以才沒有和他求證此事的?
可如果一直沒有确認這個事情,那就會永遠有一根刺橫在兩個人的中間了。而且錯過今天,又要等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聿崇颢呢?何況以他和易哲的交情,恐怕他也不會瞞着易哲吧?
思來想去,沐檸決定還是先把這件事壓一壓。
……
“對于那個資料,他到底會對你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在回到易哲的車上後,沐檸才終于開口問。
“他想我加入他的政體。”開着車,易哲有些無奈。“但我對這件事沒有興趣。”
自打一開始自己接受那麼多訓練,自己就知道颢沒有死心,還是想把自己拉入Y國的廷政裡面。雖然當初迫于自己的處境,自己隻能無奈接受和颢的協議、接受他的各種安排,但自己也明說了,是不會加入廷政的。既然自己決定了離開家,也就表明不會和家中其他子弟争奪任何權利,所以也不會接受颢的這個邀約。
今天颢這樣說,更多其實是他對沐檸的不認可。他是覺得沐檸接近自己本來就是另有所圖,現在更是讓易哲為她開了口向颢要那份資料。另外,沐檸的身份不明也是颢擔心的,所以他特意說了整個Y國是自己的後台,暗示沐檸不能傷害自己。
隻是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颢的維護和保護,他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而且沐檸也不是這樣的人。
“難怪,難怪他要易氏和你接觸那麼多行業,建築、醫療……什麼都讓你了解一點。”沐檸點點頭。
有的人喜歡當官,享受各種權益和面子,但當了之後各種限制也多;有的人則喜歡自由自在,估計易哲就是不喜歡那些限制的,這個是易哲的選擇,自己也不希望因此讓易哲難做。
“嗯。”易哲說了這句,連忙又補充:“不過我不肯加入的話,他也是無可奈何的,那份資料我會和他再磨一磨。”
沐檸點點頭,過了一會兒突然又說:“你似乎不怕他,也沒有把他當成一國之君。”
易哲一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若是說是因為你們認識多年,兩個人太熟了,所以你不畏懼他手中的權勢而導緻如此,但他畢竟是易氏背後的大股東,一旦抽資,易氏岌岌可危;更何況他還是Y國君王,擁有的權勢是你根本無法抵抗的,就算易氏的法律文件上注明資金都是你的,但他可以用别的手段随時讓易氏關門。現在你給我的感覺,似乎是你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即使你不聽他的安排,他也拿你沒有辦法?”沐檸繼續分析着,聽着是每個字都有道理的樣子。
易哲沒有直接回答,卻反問:“所以你覺得我會有什麼把柄在手?即使我有把柄在,他也可以找出來吧?畢竟他的權力遍布全國。”
“這個要問你呢,哈哈哈,我隻是覺得很奇怪。”沐檸眼睛裡帶着笑,看着易哲。“不過你不想說也沒關系,你和他之間的關系說不定很複雜,有些是你們協議裡面的,可能不方便說。”
易哲沒有再回答,右手從方向盤放開,拉起了沐檸的左手。她的那隻手正戴着剛才聿崇颢給的、自己親手幫她戴上那個血紅色手镯,此時在下午的光線照耀下,紅得晶瑩剔透。
曾經,自己的母親也有這麼一個手镯,和這個非常的像。不過她去世後,那個手镯留在家裡了,或許已經給了新一任女主人也不一定,但這個能不能和沐檸說呢?之前她就覺得自己是因為她像母親才喜歡她的,現在又将她的事和母親聯系在一起,易哲真的怕沐檸又多想了。
“小心開車。”看易哲似乎眼神迷離,沐檸忍不住開口提醒。
易哲轉頭看向前方。這條路雖然車子不多,可山路崎岖而且轉彎多,自己是要小心。
“怎麼了?”沐檸有點擔心,易哲之前這樣是想起他的母親,難道剛剛也是?
“沒事,隻是突然想到‘攜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句話了。”易哲微笑着說,也放開了沐檸的手,不敢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