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哲舉杯和他對碰,淡淡一笑點頭同意了,然後又與他和其他幾位對方董事聊天。對方幾個人都和羅博菲尼一樣健談與和藹,隻是這樣的氛圍卻依然讓易哲覺得有種違和感,可他又說不出為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哲拿出兜裡的表看時間,發現已經将近十點半了。他正想着找個什麼借口在半個小時後告辭,卻發現羅博菲尼盯着自己的懷表,目光閃閃發亮。
不等易哲開口,羅博菲尼已先發問:“這個表是個古董吧?”
易哲心中微動,臉上不動聲色:“應該是的,是我未婚妻的母親留下來的東西,而我未婚妻又給了我。”
如果沐檸在場,聽到這話一定會跳起來:什麼給你,明明就是你偷走的。不過可能那時重逢太高興,她似乎忘記了這件事了,從來沒有問易哲要過懷表。
“可否借我看看?”羅博菲尼客氣地問道,也引來了旁邊另外兩位董事的關注,他們也湊了過來。
易哲點頭,将懷表上的鍊子從自己的西裝裡面的扣取下,連表帶鍊遞給對方,然後“禮貌”地等着對方的提問。
“的确是個古老的東西。這個圖案看着像一種圖騰,又像什麼族徽似的。”羅博菲尼小心翼翼地接過懷表,細細端詳着懷表外面,并不急着打開表蓋,似乎很珍視這件難得的古董。
當時易哲和沐檸的第一印象也是這樣,覺得外面那植物的圖案像一個古老家族的微章,隻是後來在網上搜索多時卻沒有什麼發現。
羅博菲尼按了表蓋旁的一個突起,打開了懷表,細細地看着表盤然後說:“這個有多少年的曆史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隻是因為是未婚妻留下來的東西,所以一直帶在身上。”易哲說着,眼神有些迷離,突然想起了無法呆在自己身邊的沐檸而有些感懷。
“聽說你的未婚妻兩年前突然離開,從此就沒有再聯系?”這時,旁邊湊過來一位年紀也頗大的理事好奇地問着,“現在她還沒回來嗎?”
另外有一個董事也插了進來:“你還真是長情啊,感覺現在的年輕人很少這麼珍惜愛情的,他們有一種說法還說是‘愛情快餐時代’:兩個人可以很快地墜入所謂愛河,戀愛、同居,然後又分手去找下一段愛情……我感覺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愛呢。”
易哲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笑裡帶着一絲說不清的味道,似乎是苦澀。
“還沒有回來……所以帶着這個表寥解相思,這樣假裝她還在我身邊一樣。雖然,有可能她已經回不來了,不過我還是會繼續等他的,希望她很快會回來。當初她是覺得我無法抛下一切,所以獨自去尋找她的親人,總有一天她會找到她的親人、然後回到我身邊的。”說着,易哲一口喝完玻璃杯裡的紅酒,而不似剛才一直總是淺嘗;而表情也似乎更痛苦了一些:“就算她不回來了,我也會去找她的。”
“看到你這樣癡情,我也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啊,呵呵。易總是初戀吧,初戀總是最美好又不容易忘記的。”羅博菲尼突然有些感歎了,“不過也大多很可惜,因為無法和最初愛的那個人走到今天。”
“噢,原來你還有這樣的故事,也說出來分享一下呗。”
于是乎,話題便轉到了談論初戀了。也許今天在座的都是比易哲年紀大的,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有發言權,而易哲則是安靜地在一旁聽着,似乎很入神地聽着,可其實又似努力在克制自己的悲傷一樣,因為這樣的一個個故事都是在一次次地揭開他的傷疤。
待話題告了一段落,羅博菲尼為了不讓其他人再刺激易哲,于是率先舉杯大聲說道:“為了初戀。”
其他人見狀都紛紛舉杯,應和他這句“為了初戀”而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