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可以毫無保留的相信你,”
阿傑輕聲的歎了一口氣,他腦海中混亂的思緒并不比尤裡好多少。“我是老闆的養子,他會領養我,就是因為你,以前他會把我當成你,所以對我非常好,即使在稱呼上我們的關系一般,但在人生的際遇之中,他真心待過我,因為他所以我也會對你完全的信任。”
阿傑憂郁的目光之中透露着一種淺薄的神情,他一向内斂的情感卻在此刻不經意流露。他想不到尤裡會有這樣慘痛的經曆,或許是因為同情,或許是因為責任。
尤裡看出了阿傑的情緒,他眼底裡的憂郁原來一直都是因為自己,難怪在見到他的第一眼,總是覺得他一定有很深刻的話藏在心裡,是永遠也不能讓人觸及的逆鱗。
“我跟他的事,絕對不能傳揚出去,這是我的底線。”尤裡鄭重的說着,他左眼一顫,澄澈的藍色眼眸泛起決然的光芒。
看着尤裡眼睛裡的堅韌,阿傑轉回目光,他默認的接受着尤裡的命令,在這一刻,他對尤裡完全改觀,或許憐憫已經深深的大過了責任感。他們既然被命運聯系在一起,就應該相互憐惜,即使曾經敵對,但經曆過這些,兩人的立場已然改變。他萌生了一個想法。
中環航運總部大廈會議廳,公司股東大會剛剛結束,阿傑走在王世珺身後,他看到了尤裡的身影,于是小聲請示了王世珺之後就跟着尤裡走進會客廳裡。
“尤裡,老闆獲得了連任,你可以放心了。”阿傑對尤裡報告着會議的結果,他們之前的努力得到了回報,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滿意的結果。
尤裡點頭回應,他對這件事的結果早有預料,隻是王世珺的想法會不會有所改變。
“祖父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下一步他還想得到什麼,”尤裡揣度着王世珺的意圖,他還有把柄在祖父手上,自然也要盡心為他辦事。
“老闆給了你援助進口計劃的融資嗎?”阿傑看出了尤裡眼底裡那淡漠的憂慮,當初他幫着老闆王世珺留住了尤裡,現在他卻有些動搖,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是同情尤裡的。對于人心的欲望的無限,無論他和尤裡怎麼做,下一個目标隻會更艱難。
“暫且不需要了,皇室那邊還是給了我融資,怎麼說起這個?”尤裡反問阿傑,他一般不會關心自己的事務才對,畢竟一開始他的工作就是監督尤裡對王世珺的忠誠。對于這之外的事務,他沒必要蹚渾水去插手,當然王世珺也不會允許他插手幹涉。
阿傑看了一眼四周,确認沒有認識的人,于是小聲對尤裡提醒,“老闆現在能控制你的唯一手段,就是那個叫派克的波多人。你沒有一些計劃嗎?”
“你難道願意出手幫我?”尤裡的目光銳利,他沒有想到阿傑會有這個倒戈的念頭。與他的立場不符。
“老闆的手段我一開始也不贊同,我隻是歎息,你不過是權利鬥争的棋子,一直被利用。現在你在這裡也沒有牽挂,與其成為犧牲品,不如放你回去,也許你還有逆風翻盤的機會。”
阿傑正色的語調裡還帶了幾分灑脫的釋然,在他眼裡,尤裡和他一樣,都是被别人擺布命運的人,都是工具,與其一直被利用,不如試着去救贖。
尤裡淡然一笑,他很意外,阿傑居然會忤逆王世珺的意思,也許曾經的他沒有選擇,但現在一個好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
避開了王世珺的耳目。阿傑帶尤裡去了一家隐秘性很高的私人醫院。
醫院裡極其安靜,少有的幾個醫護人員在巡查。一間走廊的病房内,阿傑推開門,裡面的淡淡的消毒水味便撲鼻而來。尤裡走進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派克。
“尤裡,你怎麼來了?”派克扯着沙啞的嗓子疑惑的問道,他不敢相信尤裡會出現在這裡。
“你沒事吧?我是來送你回波多的。”尤裡關切的查看着派克的傷勢,藍色的眼眸裡滿是擔憂,他的關心仿佛隻在親近的人身上表露。
派克十分意外尤裡的話,他現在斷了兩個肋骨外加腦震蕩就是被王世珺的保镖打成這樣的,他不太相信尤裡可以讓王世珺放過自己。“你又簽了什麼賣身契?”
尤裡一聽忍下動手打派克的沖動“這種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阿傑看着門外巡查的醫護人員,警覺了幾分,“先離開這裡再說,不然他們很快就會通知老闆過來。”
阿傑的提醒很重要,于是三人立刻準備了一陣,尤裡扶着派克逃離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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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克,你身上有傷,必須先趕去機場,我和尤裡還要趕回去拿資料,你自己必須小心點。”阿傑對兩人說着自己的計劃,派克現在有傷,确實會拖慢速度,
派克也不反對,他現在确實隻能聽命于人,分開走,逃走的機會更大。
目送派克上了車後,尤裡和阿傑趕回了王世珺在澳灣的私人豪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