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點頭,推門走了進去,門沒完全關上,隻是輕輕合上,留了一條門縫。
畢竟她對盛林浩的情況未知,自然不會拿自己的危險開玩笑,她也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把握。并且謝宴辭就在外面,所以她有更足的安全感。
房間裡的窗簾是全拉上,光線有一些暗,但也能看得到丢得滿地的物品。
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位年輕男人,頭發有些長,淩亂地散落在額前,看不清楚他的臉。
“你是誰?”他的聲音帶着防備。
“我姓蘇,是來看診的醫生。”蘇淺如實地回答他的問題。
他擡了擡有些無力的手往門口方向指,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門在那裡,你可以滾了。”
光線雖有些暗,但蘇淺能看到他手腕上刺眼的傷口,血色鮮豔。她同時開啟天眼掃描着他的身體,檢查他體内情況。
蘇淺沒想到他的身體竟然如此糟糕,身體的好幾次處穴位是被封住的,導緻身體運行不通引起的癱瘓。又因長時間沒解除穴位,長期躺床,導緻身體器官已經老化,緩慢運行。
或是因為蘇淺長沒搭理他的話,他開始激動地撕吼着,“還不快滾。”
“本來我是有把握治好你,但是既然病人都不配合,那我隻能有心無力了。”蘇淺一副很可惜的語氣,不急不慌地說完就轉身想走。
“等等......我還能好?”他一臉不可置信,聲音有些顫抖地問。
蘇淺能感受到他的求生欲望,她有必要這個時候給他定心丸。
她語氣充滿着堅定,“能好,但你耽誤的時間比較久,所以治療的周期會長一些。”
盛林浩低着頭,嘴裡喃喃道,“我......還能活......這是第一次能給我希望的醫生。”
“如果你信我,我定不會讓你失望,但前提是:你必須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盛林浩點了點頭,“反正都不能再糟糕了,我信你一次。”
“好。”
蘇淺轉身走向門口将門打開,隻見謝宴辭默默地靠站在門邊,盛況則一臉緊張地站立不安。
聽到開門聲,他們都往蘇淺這看過來。還沒等盛況問,蘇淺就把他想問的說出來,“他的情況治療時間較長。”
盛況情緒有些激動地反問确認,“那就是能治,是嗎?蘇醫生。”
“是的,所以我現在想給他針灸,需要幫忙幫他翻個身。”
“好好,我來。”
盛況一臉慈父笑容先走進了房間,蘇淺對謝宴辭輕聲說:“阿辭,再等我一會。”
“好。”謝宴辭嗓音溫柔。
進房間後,蘇淺将窗簾拉開,将窗戶推開一條縫,囑咐說道:“以後要開窗戶通風,窗簾也要拉開,這樣房間的空氣才會好,有利于身體恢複。而且也要每天出去院子嗮嗮太陽,知道嗎?” 盛林浩輕輕應了一聲,“嗯。”
蘇淺轉身回到床邊,才看清他的摸樣,蒼白無血色,但也遮擋不住他精緻的五官。看他的樣子應該也就是20歲左右,那他受傷時間就是高中時期,到底是誰用這麼惡毒的方法害一個孩子?
蘇淺先不想那麼多,先幫他醫治比較重要,她用手搭上他脈搏1分鐘後,對盛況說:“麻煩幫他翻個身,然後将上衣脫掉。”
“好的,蘇醫生。”
盛況的動作很熟練,盛林浩也很乖巧地配合。
他全身就隻穿了一條短褲,整個人趴在床上,皮膚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雙腿的肌肉已經開始萎縮,但是按照躺了5年的這個情況,這種萎縮程度已經算是護理得不錯的了,可見盛況很用心地照顧這個兒子。
蘇淺取出金針全部用酒精巾抹了一遍後,快速地在他身上下針。一通操作完後用手機編輯了處方發送到診所前台。
“盛先生,處方我交代診所那邊在熬煮了,你這邊需準備一個木桶,一會診所送藥過來,給他泡上20分鐘即可。”
“好的,多謝蘇醫生。”随後盛況打了一個電話安排。
此時趴在床上針灸的盛林浩正大汗淋漓,臉色通紅,時不時皺着眉頭,有些痛苦。
盛況連忙詢問蘇淺,“他怎麼了?”
蘇淺明白他對兒子的心疼,解釋道,“解穴位會有些痛苦,痛苦完後陽氣就回來了,但是他體内的損傷較大,所以恢複的會比較慢。”
“但還有一些話想提醒你們的。”蘇淺語氣嚴肅。
盛況一副洗耳恭聽地說:“蘇醫生但說無妨。”
“盛林浩的身體是因為被人封住身體的穴位造成的癱瘓,因為沒及時解除,所以造成身體器官的衰竭老化。誰會對一個小孩下這樣的毒手?希望你能早點查出兇手,不然他身體恢複後可經不起第二次這樣的折騰。”
“沒想到是因為被人禍害,他當時在學校裡打完籃球剛出校門口就暈了。我當時也有懷疑過,但帶他去檢查也沒檢查出什麼原因。所以就以為是他身體自身問題,就沒有往那方面想。”
一旁的盛林浩突然開口,“爸,我想起一件事,韓立在我暈倒的前一天說他家有新買的機器人手辦,我就跟去他家看了。剛好有一位中醫在他家,他說是他爸花重金請回來的,幫我順便針灸調理一下,不知道跟我病倒有沒有關系。”
“封了穴位後,最多能堅持10多個小時,如果那期間你隻接觸過他一位中醫,那麼就很明顯是他了。”蘇淺分析說。
“韓廣亮,我們這輩的恩怨我不追究,沒想到你竟然偷偷在我兒子身上下毒手。”
盛況一臉怒氣,随之很快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多謝蘇醫生,林浩就麻煩你了。”
蘇淺點頭回道,“醫生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