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快閃開!”
身後有人在尖叫,甯可枝來不及回頭就被闖入人行道的車撞飛。
“啊啊啊啊報警快報警!”
“救、救護車!快打120!”
好痛……
要死了嗎?甯可枝雙眼渙散,大腦遲鈍。
“姑娘你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女人顫抖着蹲下。眼前的人雙腿扭曲,像一台老舊的空調,正發出“嗬嗬”的喘息聲。
“别睡!!想想你的家人啊!!!”
“……”
可是……我沒有家人啊……
雙眼逐漸阖上,意識消散之際,甯可枝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檢測到能量波動,正在進行能量收集]
[收集完畢,鎖定目标,進行獎勵發放]
“!!!”
甯可枝猛然驚醒,四肢百骸冰冷無比。
病床前的池臨絕聽見動靜,放下手機正欲開口,就見昏迷了幾個小時的人突然從床上撐起,面色慘白無比。
然後,“嘔——”。
曆經死亡,甯可枝胃裡腹翻江倒海,一陣幹嘔過後渾身仍止不住地顫栗着。
池臨絕擡眸,靜靜地看着甯可枝表演。
任憑床上的人又嘔又咳,他臉上始終不曾出現一絲一毫的憐惜,眼中甚至劃過幾分厭煩。
這個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醒了,就把協議簽了。”池臨絕見眼前的人終于不再演戲,擡手把協議遞給甯可枝。
甯可枝也是才發現身邊有人,她不明所以,壓下心中的不适接過協議,暗暗掃了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五官英俊,就是看上去脾氣不怎麼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
甯可枝狐疑,她低頭看向手中的協議,閱讀總能讓人冷靜下來,等看完,她心下已然有了判斷……個屁。
商業聯姻,利益交換,這和賣身契有什麼區?
甯可枝震驚,她這是穿書了?還是這種狗血的劇情!
池臨絕看她難以置信的表情,不由嗤笑。
如今甯家瀕臨破産,甯建國仗着當年救池政榮一命死乞白賴攀着池家。
池政榮怕被人戳脊梁骨便大手一揮把沒爹沒媽還不受寵的孫子扔出來聯姻。
說是忍痛割愛,不過是拒絕不了讓他來當這個冤大頭罷了。
于是床上這個把眉頭擰成麻花的人就成了他池臨絕的未婚妻。
說是突然暈倒,也不知是真是假。
還有他大哥池慕,嘴上說得好聽讓他盡未婚夫的責任留在醫院不用去公司,明擺着是想讓他吃癟看他笑話。
想到因此缺席的股東大會,池臨絕不耐煩道,“快簽。”
甯可枝假裝沒看見池臨絕眼裡的厭惡,“這位先生,我好像失憶了,你能幫我聯系下我的家人嗎?”
池臨絕皺眉:“甯小姐,我沒空陪你演戲。”
半小時後,甯耀東推開房門,語氣急切,“小枝!你失憶了?!還記得爸爸嗎?”說着一隻大手附上甯可枝的脖子,拇指在她臉側摩挲。
??!
父女間可以這麼親密嗎?
甯可枝沒有父親,無從知曉答案,隻是本能抗拒這種親密。
她推開甯耀東,“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您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這位先生說他是我未婚夫。”
甯耀東的說法與池臨絕别無二緻,甯可枝想如果意識模糊之際聽到的機械聲是真的,那她大概真是死後穿書頂替原主複活了。
“小枝,我們回家吧,爸爸帶你去找回記憶。”甯耀東掀開甯可枝的被子就要拉過她的腿替她穿鞋。
“不用!”甯可枝腿一縮,不知為何,她很反感甯耀東碰她,聽到和他回家更是沒由來心慌。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會發生不好的事
甯可枝擡頭,指着一旁的池臨絕,幾乎是吼出來,“我要跟他回家!”
四目相對,池臨絕對上那道迫切的目光。
“這怎麼行!你一姑娘還沒結婚就往人家裡跑成何體統!”甯耀東面色漸紅,像是惱于女兒出言無禮,又像是——
“我不管!我失憶了,我對他一見鐘情!反正是我的未婚夫,我們遲早要住一起,早點住過去早點培養感情!”
甯耀東被甯可枝理所應當的模樣氣的不輕,礙于池臨絕在不好發作隻能柔聲哄道:“小枝乖,别給池先生添麻煩,跟爸爸回去。”
甯可枝被甯耀東握住腿腕穿上鞋,礙于不知道如今的處境,她不敢貿然行動,也就沒把床頭的花瓶砸在甯耀東頭上。
直到甯可枝被拖出病房,一旁看完全程的池臨絕始終沒有做出任何表态。
想起甯可枝最後看他的那眼,池臨絕垂下眼眸。
他本以為甯家父女是在做戲給他看,可甯可枝的報告單是真的,她對甯耀東的排斥也不似作僞。
難道真是他想的那樣?
“老闆,我們現在是去公司?”陳遠從後視鏡看見自家老闆沉着的臉,一時摸不清他的心思。
“嗯。”池臨絕冷冷應了聲。
甯家别墅。
甯可枝被甯耀東押着從車上下來時臉上赫然多了個巴掌印,那是甯耀東美名其曰管教她什麼叫做矜持時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