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顧鳴允吵得頭疼,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
“額……”顧鳴允識相閉嘴。
他已經得知了幾位哥哥對甯可枝做了什麼,也從醫生那聽來她暈倒的原因。
居然是被氣暈的!
顧鳴允不敢想甯可枝是得有多生氣才能把自己氣暈,他糾結半天,最後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不會跟我絕交吧……”
甯可枝沉默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顧鳴允慌了,“哎,不是!我跟我哥不一樣,你不能這麼對我,我——”
“别吵,再吵就跟你絕交。”
床上的人目光幽怨地“警告”他,顧鳴允一愣,反應過來甯可枝話裡的意思,笑得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
“啧。”甯可枝無語。
傻了吧唧的。
“先說好,就像你說的,你是你,你哥是你哥,我沒有生你的氣,不代表我沒生他們的氣。”
“嗯嗯。”顧鳴允點頭,這事本來就是他哥的不對,隻是……
“那池哥那邊……”顧鳴允擔心,不會悔婚吧?
他可是要做伴郎的,到時候新郎都沒了他這個伴郎還咋做?
“有區别嗎?”甯可枝反問,像是不懂顧鳴允為什麼把池臨絕單獨拎出來,她按了按太陽穴,“換個話題吧,聽見他們就煩。”
甯可枝還沒缺心眼到在顧鳴允面前罵池臨絕他們,便轉移話題,顧鳴允也不敢多說什麼生怕又把人氣暈過去,隻是心裡忍不住替池臨絕默哀。
他還記得甯可枝說池臨絕是妻管嚴這件事——看來池哥要完蛋了。
“……”踏進病房的左腿收了回來,池臨絕站在門口靜靜地聽完兩人對話後轉身離去。
地下車庫。
“回燕雲莊。”池臨絕冷聲吩咐道 。
陳遠疑惑:不是說來探病嗎,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
當然是被氣的。
池臨絕現在很不爽,他在甯可枝暈倒後本想送人來醫院,不料池慕打來電話試探他知不知道池肖兩家的合作項目。
他怕是陳遠那邊露了馬腳隻能先回公司一趟,處理完事情後無事可做就想着來醫院看看人醒了沒。
結果甯可枝居然嫌他煩?
真是不知好歹!
車裡的氣壓又低了幾分,坐在駕駛位上的陳遠大氣也不敢喘。
老闆的心思太難猜,明明先前還火急火燎地往醫院趕,結果這還沒十分鐘就跟吃了炸藥一樣。
唉,真是男人心,海底針啊。
夜晚。
池臨絕躺在床上第十九次翻身,甯可枝卻在半夢半醒間聽見一道機械聲。
【系統已被成功激活,我是售後01,請多指教哦親~】
第二天一早,甯可枝從病房上坐起,顧鳴允昨晚就回去了,如今病房裡隻有她一人。
她愣了愣,想起昨晚迷迷糊糊聽到的聲音。
“系統?你在嗎?”
無人回應。
好叭。
甯可枝隻當是做夢出現錯覺,掀開被子就要從床上下來,沒想到池臨絕就在此時進來。
“醒了?”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啞,像是吹了一夜冷風留下的。
甯可枝停下動作,看見面前站着的池臨絕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氣歸氣,但一碼歸一碼,她現在寄人籬下,吃他的住他的,總不能翻臉不認人。
所以甯可枝選擇恢複往常的模樣,她一手撐在床沿,歪着腦袋沖池臨絕打趣道:“沒醒,我在夢遊呢。”
池臨絕一愣……這是已經不生氣了?
哼,算她識相。
池臨絕雙手插兜居高臨下地站在甯可枝面前,他昨晚閑來無事睡不着,跑回醫院在門口從淩晨兩點坐到現在,他想要是甯可枝醒來還敢跟他生氣的話他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他不喜歡得寸進尺的人。
所以當看見甯可枝對他笑時池臨絕很是滿意,以至于忽略了心中那抹異樣的感覺。
他通知甯可枝記得準備下午的宴會。
甯可枝當然沒忘,今天是曲家家主六十大壽,是她第一次正式接觸上流社會,自然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然後她就在上車五分鐘後睡着了,等再一睜眼已經到了三A級景區,哦不,是曲家别墅。
“舍得醒了?”聽到池臨絕的質問,甯可枝以為他是看不慣自己懈怠的模樣,她不以為意,“醒得早不如醒得巧。”
池臨絕看了她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前排的陳遠下車開門,心說哪是醒得巧,這都停車半小時了。
池臨絕走下車,側過身微微彎腰,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說出的話卻是赤裸裸的警告:“要是被人發現,我想你知道後果。”
白皙的手搭上寬大的掌心,甯可枝也勾起一抹微笑,笑得那叫一個柔情似水:“了解,保證完成任務。”
然後她的手就被池臨絕虛虛握住,連帶着池臨絕手心裡的那陣灼熱一同傳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