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可枝這是敢瞧不起他!
“這是我老公池臨絕,這是白……先生,你們認識一下?”
甯可枝見池臨絕杵着不動,白巾黎也沒開口的意思,意識到沒給兩人“搭橋”,這才做起中間人給兩人互相介紹。
這個“破冰語”十分簡短甚至敷衍,考慮到白巾黎工作的特殊性和她倆之間本來就沒什麼關系,甯可枝隻道是“白先生”。
而“被破冰”的二人關注點顯然都在前半句。
池臨絕内心的不平衡瞬間消散,隻覺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都要清新幾分:朋友和老公,孰輕孰重一目了然,算甯可枝識相。
“池先生幸會。”察覺落在身上的壓迫減小,白巾黎禮也算知道了池臨絕瞪他的原因,心中深感無語。
都夫妻了還暗戳戳吃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搞暗戀呢。
“白先生客氣。”池臨絕鄭重其事地伸出手,眉眼間盡顯驕矜,看在白巾黎是甯可枝朋友的份上勉為其難和他打了個招呼。
白巾黎:“……”
如果不是池臨絕耳尖通紅的話他恐怕真會被他唬住。
二人進行短暫的會晤,甯可枝沒有在過道上罰站的愛好,“臨絕,那我先送我朋友去他房間了哦。”
甯可枝還記得要演恩愛夫妻,雖然隻是把“池臨絕”換成“臨絕”,但這并不影響她在心裡誇贊自己“細節化”的演技,并吐槽池臨絕一點也不走心。
全程面無表情,誰看得出她們恩愛啊?
甯可枝正準備走卻聽見池臨絕背後的病房傳來高跟鞋的聲音,“甯小姐,好巧。”
一襲黑衣的女人出現在甯可枝面前,甯可枝在腦海中緊急搜索才記起她是誰,曲月曲老的孫女。
據池慕所說曲月和池臨絕青梅竹馬,曾被池臨絕救過一命,池臨絕待她也與旁人不同,如果不是甯家插足這婚事壓根落不到她甯可枝頭上。
哇,甯可枝暗中吃瓜。
池臨絕果然在看見曲月後目光波動,偏頭看向來人,甯可枝無法看清他的表情,隻看見曲月在池臨絕望向她後唇邊笑意更深。
甯可枝不想插足複雜的修羅場,她隻是誤入豪門不得不被迫暫時和池臨絕綁定的苦鼈大學生罷了。
于是她和曲月打了個招呼,便推着白巾黎溜了。
直到甯可枝身影消失,池臨絕才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寒:“你出來做什麼。”
曲月笑意盈盈,像沒察覺到池臨絕對她的不滿,“我就出來和甯小姐打個招呼,這麼緊張做什……”
寒光一凝,精緻小巧的匕首在男人修長的指間翻飛,池臨絕勾起一抹笑,眼底閃爍着近乎癫狂的情緒,“在我得到想要的東西前,你最好學會忍耐。”
與此同時,寒風從女人耳邊劃過,一縷黑發落在地上,在她身後的牆面,精緻小巧的匕首鋒芒畢露。
“下次,别帶這種東西。”
下一刻,男人又恢複了往常的冷淡,似乎剛才病房裡一瞬的失控隻是一場幻覺。
“還有……”
在男人即将踏出病房的那刻曲月看見他回頭,明明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堪稱俊美的臉卻讓曲月渾身汗毛倒豎。
“不準打她的主意。”
等池臨絕再也聽不見回蕩在走廊的腳步聲曲月才像找回身體的控制權,她拔下牆上的匕首,默默罵了句“瘋子”。
病床上,年近五十的男人至始至終閉着眼,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聞,他在床上躺了十二年,曲月便忍了十二年。
“死東西,你最好一輩子也别睜眼,沒準池臨絕能保你一輩子……不過我看他也沒多少耐心了。”
“是等他扔掉你呢,還是你自己睜眼,然後……被我殺死。”
輕飄飄的話語如蛇吐信,仿佛已經看到令人愉悅的結局。
另一間VIP病房。
甯可枝把輪椅停好,并沒有把白巾黎扶上床的打算。
不是扶不動,隻是白巾黎坐輪椅上也沒什麼大問題,她又不是他仆人,自然能少一事是一事。
她準備和白巾黎交換聯系方式,左右她們都是被任務者盯上的目标,要是白巾黎出事她也能及時知道。
沒想到的是白巾黎比她還主動,看着屏幕上彈出的好友通知,甯可枝挑眉,“你不是尊貴的大明星,怎麼看得上我一個小小素人?不怕我扒你八卦?”
白巾黎這時倒又裝了起來,“甯小姐說笑了,能和你交朋友是我的榮幸。”
他避而不答甯可枝也不欲深究,連忙讓他住嘴,和白巾黎虛僞的腔調比起來,某位惜字如金還總讓她别吵的霸總似乎也沒那麼惹人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