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喵喵家還挺喜歡搞callback 這一套。”

唐小山也沒想到，申旭然小時候就代言過喵喵。

不由地，便聯想到了四年一返場的五福餅幹，在腦海裡兩相結合，碰撞出了一個觀點，“是打算把四世同堂，老、中、青、幼四代國人的童年，都承包了，是吧？”

葉卉慧嚷嚷着，給他的樸素說法，換了個更貼切的詞兒——

“這叫情懷！”

唐小山卻不屑，“人工情懷。”

徐老太在講台上闆書，叫他們自行預習話劇《茶館》。

可以前後桌四個人，分角色朗讀。

三個人趁機嗨聊的時候，喬沐沐幽幽地轉了個頭，也湊了過來。

直勾勾地，望着葉卉慧懷裡的兩罐兒“旭仔成長多寶核”，就這麼問了出來，“那個，你有兩罐兒，能讓一罐兒給我麼？多少錢嘛，我付給你。雙倍也行，三倍也行。你總不能獅子大開口，要十倍吧？”

給葉卉慧聽愣了。

去年下半年，她倆關系處得可一般了。

喬沐沐嫌棄她浮誇小妞愛打扮，總共十個指甲蓋兒，整天塗個沒完。

她則嫌棄喬沐沐像個學習機器，凡事隻顧自己，沒人味兒。

她是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從喬沐沐的嘴裡，聽到這麼一串兒話。

雖然說的吧，後半段不咋中聽。

明明是求人，口氣還是這麼硬。

蘇椰感受到的詫異，也不小——

一個比小vi還像機器人的勤奮生，居然會關心學習以外的事？

她訝然問：“怎麼，你也迷申旭然啊？”

喬沐沐的臉，“刷”地一下子紅透了。

把另外三個人，都看驚了。

***

放學後。

蘇椰跟唐小山一路，肖垚跟卡拉一路，先後到達了“飛奔的五花肉”。

下午的時候，歐陽陽就去郊外寺廟，剪了兩支梅花，插進碧玉色瓶子裡，用來裝飾飯桌，至于烤架麼，跟自家姐姐和哥哥們吃烤肉，就不整梅花樁了。

重要的是，烤肉的味道。

到黃昏時候，他已腌制好了一盆牛腰肉、一盆羊羔臀肉、一盆豬耳尖、一盆鹿肉，和一盆兔肉。

沒錯，是“盆”。

蘇椰派送外賣的時候，送到司空昙手上的，是五盤子炙肉。

今天見到的，卻是足足五盆。

歐陽陽看到蘇椰的表情，邀功似地同她講，“姐啊，怎麼樣？保你吃個夠！”

仿佛在說：你弟弟棒吧？

但凡你提的要求，保證百分之三百完成！

蘇椰感受到了，他熱烈的求誇的眼神，便順天應命誇了一個字——

“乖！~”

然後，從書包裡，翻出那一罐兒從艾琪處，讨來的“旭仔成長多寶核”，遞給了歐陽陽，“你偶像新代言。”

“姐啊，你從哪兒搞來的？很難搶的，一上架就被秒了，不對……”

歐陽陽不解道，“你不是，對申旭然印象一般般麼？”

忽然明白過來，“喔，你這都是為了我啊！”

蘇椰淡淡道：“班裡有個同學，她有一盒子，我就找她要了一罐兒。”

“姐啊，你有心了。不過……”

話鋒一轉。

肖垚拎來的，兩大盒子24罐兒“旭仔成長多寶核”，水靈靈地上了桌。

“阿垚哥哥他不但有心，還有技術！”

歐陽陽找來裁紙刀，幫着肖垚拆包裝。

一邊一罐罐地取出偶像的新代言，擺擺好，一邊不住地誇着肖垚，“阿垚哥哥，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知道、我知道，太複雜了！你說了，以我暫時隻會玩個遊戲、看個視頻的電腦水平，也聽不懂。阿垚哥哥，你高考填志願，準備填什麼，計算機工程學麼？”

“不呢。”

肖垚思考了一下，認真說，“想填‘天體物理學’。”

“為什麼……”

天體物理這個詞，歐陽陽不甚明白。

但，他實在是佩服肖垚的技術啊，不無可惜地念叨，“在計算機技術上深鑽，将來當一個黑客，看哪個國家的哪個網站不順眼了，就把它給突突了，這多有趣啊！”

肖垚卻不想犯罪，想有更光明的未來——

“還是時空穿梭更有趣呐！”

四人一狗，自助烤肉，邊吃邊聊，從一個話題，扯到另一個話題。

期間不見一個客人，生意糟糕透了，但他們吃的愉快極了。

直到天都黑透了。

***

回家路上。

蘇椰的手上，拎着沒喝完的“旭仔成長多寶核”，帶回去給陽陽慢慢喝。

歐陽陽的懷裡，則抱着一套十三本，從唐小山處，接過來的《盜帥李遇白》——

是折月樓主的經典之作。

由于49年《反./動思想書籍名稱一覽表》，和59年“暴雨專./案”的接連暴擊，台灣武俠小說的水準，一度大大不如同時期的香港。

直到1966年，孫仲禅先生之子孫恪，提出了“中華文化複興運動”，鼓勵脫胎于傳統文化、古樸道德的武俠文學，在新的時代裡，留其精華，求新求變求發展。

折月樓主于此時，橫空出世。

在台灣武俠小說界，燃燒着他的激情與生命，僅兌現了他一半的天賦，便做到了“我花開後百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