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我們去催一催上菜的師傅,您等一等。”
“好。”
望着兩人走遠的背影,葉辰安終于逮住機會緩一口氣了。
“恩公,我和我丈夫都商量好了,這裡是四兩,給您。”
葉辰安看着桌上那明晃晃刻着貢的銀子臉上立馬浮起了笑容,“行,那我就不客氣了,實在是窮怕了,以後你要有其他事就來找我哈,哎呀瞧我說的話,最好别找我。嘿嘿。”
葉辰安拿起桌上的一塊銀錠,舉到半空中觀摩。
這是葉辰安與衙門約定好的動作,隻要有這動作,武尉們就可以動手。
果然,衙門的人沒有耍葉辰安,葉辰安手勢一出,外面的人立馬圍了上來。
同樣起動作的還有隔壁一桌葉辰安看起來匪氣十足的人,顯然,他們可不是武尉。
領頭的武尉一下子直沖葉辰安這桌,三兩下就把徐東洲抓住了,剩下的匪徒掙紮幾下後也被正規軍拿下。
“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丈夫!”
一屋子的官兵把青詞吓傻了,一直哭鬧着搶回她的丈夫。
不耐煩的武尉大吼一聲道:“他是劫匪,你是他的妻子,你也要跟着我們走。”
“放開我!”一個女人突然被人從後廚帶了出來。
葉辰安認出來她,她就是前兩次來包廂送茶的人。
後來葉辰安從蘇父那裡得知,這女子其實是和徐東洲一起回來的,兩人近幾日一直暗中觀察,本想着計劃給青詞找個不貞潔的由頭休掉,後來又打算把打劫的事推到葉辰安的身上。
至于這兩人為何如此大費周章,都是因為那女子帶着徐東州打劫了一大批銀兩,所以才想要和徐東洲過平民百姓的生活,沒想到被葉辰安破了局。
葉辰安心有餘悸,但凡自己隻是個貪财的,直接把錢花出去了,到時候背鍋的肯定是自己。
很快,在人證物證俱在的情況下,匪徒很快得到了懲罰,後來葉辰安專門去找了一趟青詞,一開始葉辰安還擔心青詞會不會受不了丈夫這樣的結局,然而當他看到青詞已經開始準備出去擺糖葫蘆攤時,就連葉辰安也不得不佩服此女子的堅韌。
“青詞,你會不會怨我。”
青詞搖頭,遞了一大把糖葫蘆給葉辰安,“其實他要是真的在那天晚上死了就好了,我也不必在傷心一次,也罷,我知道的,為那樣的人傷心不值得,我會好好生活的,至少會比前些年過得好。”
“你很好,你一定會遇到真正愛你的人的,過去的就當他死在了五年前。”
“好。”
為了感謝葉辰安的舉報之公,縣令特批了一兩銀子給葉辰安。
雖然這一兩銀子拿到手的那一刻已經超出了蘇父給的期限,但在蘇母的勸慰下,蘇父還是決定認下葉辰安這個女婿。
“嶽父嶽母,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念真的,等幾個月我們就帶着孩來這裡過年。”
蘇父聽到即将見到兩個小外孫,光是想着就樂得合不攏嘴。
“真的?那你可得說話算話!”
“那是當然,到時候我帶上我親手種的大米給您二老嘗一嘗。”
客棧裡,葉辰安帶着蘇念真和阿慶與張可凡和慧能做最後的道别。
因為考慮到事情進展順利超過預期,而且也為了不耽擱慧能與張可凡,葉辰安決定帶着阿慶一起走。
“你們兩個一起走可不能吵架生氣分開走哈,幹啥都要在一塊知道嗎?”葉辰安像個老父親一樣諄諄囑咐。
張可凡嘟囔着吵道:“遙歌呢,你怎麼不帶她來。”
葉辰安看着張可凡一臉癡心的模樣差點都被他感動了。
一旁的念真笑着解釋,“遙歌說要給你們買禮物,晚一點會過來。”
“哎呀,我忘記買東西送她了,葉辰安,遙歌她喜歡什麼?”
葉辰安不耐煩的說道,“她喜歡你不喜歡她。”
“什麼鬼?”張可凡朝葉辰安翻了一個大白眼,接着又轉頭求助蘇念真。
蘇念真逃不過張可凡的死纏爛打,于是隻好撿了個答案給他,“遙歌應該喜歡毛筆。”
“毛筆?我也沒帶毛筆呀,這可咋辦。”
“沒有就去買呗,怎麼練毛筆錢都不舍得花啊?”葉辰安在一旁看熱鬧。
張可凡眉頭緊蹙沒搭理葉辰安的話,估計滿腦子都在想禮物的事。
慧能也看不過去了,就拿出自己的毛筆遞給了張可凡。
張可凡一臉疑惑的看着慧能遞過來的毛筆。
“怎麼還不接着,毛筆呀!”
“我知道它是毛筆,可是這可是我要送遙歌的禮物,怎麼能送你的東西呢,要送隻能送我的東西。”
聽着張可凡滔滔不絕,在場的人都笑彎了腰,葉辰安更是在一旁罵道:“我妹妹才不會要什麼其他男人的東西,她的東西全部都是她自己挑的,要是你都沒被她挑中,你的東西她更不會要了。”
張可凡一點也沒被葉辰安的話氣到,反而開始滿屋子翻找能送人的東西。
“有了,就這個玉扳指吧,我沒帶過遙歌肯定不會嫌棄的。”
砰砰砰
遙歌進門後立即把送人的禮物都分了出去,兩人的禮物都是香包。
葉辰安将兩人的香包都拿過來敲了敲,一個做工精緻,一個走線粗糙。精緻的是慧能的,粗糙的是張可凡的,葉辰安看着手裡的兩個香包,嘴角不住的勾起微笑。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四人小分隊也到了分别時刻,盡管相約了十年後承業寺相見,但是誰又知道十年後會是什麼光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