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原舞去哪兒了?
他直接拿了車鑰匙開到了她平時打工的寵物店。
“伊原?上周三之後就沒來了。”
中原中也隻覺得自己整個心髒都快擰成麻花了。周三之後就不來了?也就是說,這是她消失的第五天?
他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跟店員道謝走出店鋪。今日陽光正好,甚至比起前兩天還要更暖和些,可他隻覺得渾身冰冷,甚至連陽光的暖意都感覺不到。
伊原舞不見了,截止今天已經消失了五天。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找。
手緊緊握拳傳來痛感。他看了一眼天空,陽光刺眼。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的思維都是亂的。
伊原舞在他不在的時候消失了一周。
她在橫濱除了自己沒有别的熟人。她不可能離開這個公寓。她跟她的父母不和,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回去住,更不可能不接他的電話。
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兩個答案了。
被人拐走了,亦或是——有人察覺到她與自己的關系,被人抓走了。
他隻覺得後悔,應該在平時的時候告訴她橫濱的生存方式。可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太過乖巧,平日也不去别的地方,永遠隻有學校、公寓和打工的寵物店。除了休息的白天會去菜市場超市,其他幾乎哪裡都不去。這也讓他失了警惕。
而現在更重要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她。
他大步跨上機車往公寓的方向行駛。
從自己的房間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枚小巧的鑰匙,那是伊原舞交給他的房間備用鑰匙。他并不想私闖她的屋子,但是他實在擔心。
站在伊原舞門前,他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才打開門。
套上鞋套,他踩上地闆。伊原舞出門的時候沒有關窗,窗簾布随風飄蕩。最近空氣質量不是很好,沒有擦的桌子上有了點灰塵。廚房也收拾的很整齊,卧室和衛生間也是,并沒有争執打鬥的痕迹。
他打開櫃子,手頓了一下。
櫃子裡的衣服沒有裝滿空了一些。他回憶了一下,她之前常穿的淺灰色鉛筆褲和淺藍色牛仔褲沒有看到。上衣也缺了兩三件。
地面上的灰塵有印記。從形狀來看應該是……行李箱?
她出門了?拿着行李箱出門的?她要出遠門?可是她現在不是在上學嗎?為什麼會拿着行李箱離開?
他站起身,離開了她的房間去了監控室。
好在監控裡還留了最近一個星期的監控。翻了将近一個小時的監控,他才在電梯裡看到她的身影。
她的頭發紮了個丸子頭,頭上戴着他送的隔音耳機,下半張臉被口罩遮住,上身穿着白色雪紡襯衫,下面則是淺灰色的鉛筆褲,腳踩一雙運動鞋,手裡拎着行李箱走進電梯。電梯一路下行到一樓,她拉着箱子走出電梯,而門口的監控也拍到了她離開公寓的身影。
看了一眼監控的時間,那是周四的上午。而周四之後,任何監控再也沒有拍到過她。
五天的時間,太久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拎着箱子出門,人海茫茫,他怎麼才能找到她?
監控室的兩個人站的直直的,看着桌面上被自家幹部一拳砸出的大坑一個字都不敢說。眼觀鼻鼻觀心。
中原中也看着旁邊兩個人,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今天我沒有來過。”
“是是是。”
在組織裡工作的人第一課學的就是嘴要嚴,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記的不記。
看着中原中也大步離開,負責看監控的兩人這才重重舒了口氣,不約而同癱在身後的椅子上。
“我的媽呀,吓死了。”
心情平複些許,兩人又聊起了八卦。“對了,你别說,我之前就聽朋友說了,有個年輕的女大學生住在中也先生隔壁。據說特别會做飯,中也先生吃的特别好。”
“做哪個飯?這個飯還是那個飯?”
“滾滾滾,你腦子裡幹淨點吧。沒看中也先生最近臉都圓了嗎?”
中原中也坐在客廳裡,整個人都快陷入柔軟的皮沙發裡。
五天的時間太久了。他還沒有辦法大張旗鼓地去找人,盤子鋪的太大很容易讓首領也知曉,如果讓首領知道會很麻煩。如何能在驚動最少人的前提下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天已經黑了,他又打了一次電話。
關機。
他還記得今天早晨他還是能打通的,但是下午就打不通了,按說五天的時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不會白天能打通,下午打不通。
隻能等,等明天看看如何,他明天得去一趟她的學校問問看。
***
中原中也幾乎一夜未合眼。看着窗外的天空從漆黑慢慢變成深藍、淺藍,太陽緩緩露出地平線。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他穿好衣服出門,在路邊的早餐店買了點吃的,騎車往她的學校駛去。